“照杨律师的意思,你的委托人,倒是除暴安民的义士啦,应该奖赏才是?”
“恰恰相反,”杨律师断然否认,“其实也是社会的渣滓,和受害人一样,都是膏粱竖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兄弟执业,只为钱财。我的委托人手里,有的是银子,我是冲着这一点,才代理此案的。我想先生也不该回避这一点吧,千里为官只为财,难道单单先生就是一个例外?何况先生眼下还无品秩,何况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敛财的机遇,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
贾南镇没再反驳,闷在那里想心事。过了一会儿,才问,“照杨律师的意思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以我的经验,这样有钱的事主,一辈子都说不定能碰上几个,如果先生能从中周旋,好处是不会少的。”
“如果我尽力周旋,事成之后,事主反悔怎么办?”
杨律师大笑起来,喝了一口酒,说,“贾先生如何这般小家子气?不过也无妨,让先生心安之后,再去周旋,也未尝不可。”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贾南镇眼前。贾南镇低头看时,上面写有两万两银子,心就开始发颤,极力克制,才没露出贪相。
“这样吧。”贾南镇拣过银票,晃了晃,说,“我尽量周旋,万一不如意,这银子如数返还,杨律师看行吗?”
“一言为定!”杨律师伸出右手,贾南镇先是一愣,跟着明白过来,这是洋人的致意方式,就伸出右手,和杨律师握了握手,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叮嘱杨律师说,“此事要想做成,先要把故杀改成过失杀人,事情就好办了。杨律师回去,不妨找些可靠的证人,特别是怡春楼的鸨子和跑堂的,要是他们能出面作证,此事就不难了。”
“小弟一定会把事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