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银子,揣进怀里,甄永信又说,“药品太多,我与师弟恐怕搬运不动,还要东家准备一口箱子,派两个家丁帮着搬运才行。”
“好说,好说,张利得应许得爽快,喊来管家,准备一口大木箱,又喊来两个壮实的家丁,嘱咐二人听二位师傅的吩咐行事。甄永信得令,就领着两个家丁,把大木箱抬到炼金室门口,让二人等在门外,招呼贾南镇出来,帮着把木箱抬进里面,反闩上门,随后就听屋里传出收拾炼金炉的叮当声。片刻之后,门打开了,二人把木箱抬出,吩咐两个家丁抬上,二人跟在后面,往扬州城里去了。
天将晌午,一行人进了城,没歇脚,紧赶着往码头上走去。在离码头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停下,把箱子放在门边,四人进去,拣了一张靠门的桌子坐下。甄永信说天晌了,等吃过饭再去买药品不迟。两个家丁也不计较,照东家的吩咐,听任甄永信安排。
跑堂的过来送茶,甄永信点了一桌菜,要了一坛好酒,四人就开始推杯换盏,吃起酒来。贾南镇对着门坐着,两眼不时盯着门外的箱子。刚吃了一杯,甄永信就停了杯,推说这些天东家酒肉款待,吃得腻了,劝两个家丁多吃些。家丁也不客气,平日里淡汤寡水,肚里空落落的,眼见一桌酒茶,便放开肚皮,大快朵颐起来。看着两个家丁风卷残云的吃相,甄永信笑了笑,说,“二位一路辛苦了,多吃些,也好有力气往回运药。时间还早着那,我看这样吧,我兄弟二人先去把药买了,你二位先在这里慢慢受用。约摸一个时辰,就能买完药,那时我就回来结帐。二位看如何?”
两个家丁嘴里塞满了饭菜,只“唔唔”地应着不停地咀嚼。甄永信就向贾南镇递了个眼色,起身离去。跑堂的看见桌上还有两人胡吃海塞,也不理会。甄永信二人抬起箱子,直奔码头,雇了条船,离岸而去。
傍晚时分,酒楼老板带着几个伙计,押着两个家丁,到张府讨帐,门人报给张利得,不等张利得醒过腔儿,正在高谈阔论的才梦粱,登时脸色煞白,失了辩才,过了半晌,才惊呼一声,“骗子!”
张利得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先冲进炼金室,找遍了各个角落,不见了上午抬进来的银子。嘴唇哆嗦地问才梦粱,“怎么会事?”
“骗子!他们是骗子,我让他们给骗了!”才梦粱浑身开始发抖。
“那你是什么?”张利得换了嘴脸,怒瞪着大师,一声呼呵,家丁就把才大师放倒,五花大绑起来,悬到门梁上,一顿棍棒,打得大师皮开肉绽。几经审问,大师反反复复把来龙去脉说了几遍。看看再问不出别的,只好把大师送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