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炕上桌子已经摆满了酒菜,多是自家地里出的,虽不讲究,也颇有农家风味。当着一家人的面,不便随便说话,无外乎相互劝酒吃菜一类的客套。吃到深夜,才散席就寝。
乡下人一日生活,随着太阳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饭,贾南镇过来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领着伙计们下田去了。白天里家中就只剩下婆婆带着媳妇忙家务。甄永信搭不上话儿,闲着无事就在村里走走。庄户人家,到处都是牛吼羊鸣,狗蹿鸡跳的,住了几天,不免心生厌烦,动了离去的念头。
“这是为何?”当甄永信把心里的打算说出来时,好朋友大为不解,“哥哥才来几天?就这么走了,让小弟心里作何感想啊?”
“你也不必多想。”甄永信安慰他,“哥这次来,一来是思念兄弟,想来看看,这不就来了吗;二来是想到山东各地走走,开开眼界,散散心。老在家呆着,憋闷。”
“哥说的正是,小弟何曾不也这样想?”贾南镇抱怨,“小弟也是闯荡惯了,冷丁拴在家里,也烦得不行,几次动了再出去闯荡的念头,无奈爹娘吓得要命,这不,你也看见了,生生硬是托人给小弟说了这门亲。一听说小弟要外出,就鼻涕眼泪地劝阻,小弟实在看不过眼,才天天领着伙计们下田。”
甄永信苦笑一下,“兄弟还是比哥幸运,还有爹娘牵挂,哥可是早就没有了这份福分了。”
“哥现在要走,是想去哪儿?”
“先到济南府去转转,而后再说。”
“这倒不错,干脆,我也随哥去转转,散散心,再呆在家里,都快憋死了。”
“好倒是好,只是令尊令堂那边儿怎么说?”
“好说。我就说配哥哥出去走走,也算尽地主之谊,他们总不该阻拦吧。”
“要能这样,最好,省得我一个人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