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天上午,在平日应当离开的时候,甄永信没及时离去,直到有人敲门,两个人才慌忙找自己的衣服。妻子没及时开门,丈夫的敲门声就急促起来,没有好气地把门擂得哐哐山响。门开了,丈夫劈头就问,“家里有野汉子?这半天不开门!”
“不是野汉子,是神仙。”稍作调整后,妻子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儿。
“神仙?在哪儿?”
“在炕上”
丈夫莫明其妙,推门进了里屋。这时,甄永信正在把最后一个纽扣扣好。丈夫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片刻之后,旋身返回外屋,抓起菜刀又冲进里屋,一把揪住甄永信的上襟,像捉小鸡儿一样,向上举起菜刀,做出下砍的动作。甄永信虽说有过多次这种经历,这会还是有些慌张,惊悸地望着揪他的莽汉,声音有些发抖。“别、别,兄弟把刀放下,有事好商量。”
“商量个屁,你干的好事,走,到衙门去。”一边叫喊,一边拖着甄永信出了里屋。不料妻子却异外地冷静,心态平和地说了一声,丈夫就把甄永信松开了。
“王三儿,你咋呼啥呀?到衙门?你去吧,我跟着就去,把你唆使我的事全讲了出来。”
“你……”这一着果然管用,王三儿憋胀着脸,说不出话,半天,才骂了一句,“你个臭娘儿们。”
宁氏听过,眼泪就流了下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回过头瞪着王三儿问,“想不想叫街坊邻居都听见?想,今儿个我就把事全抖露出!”
“你他妈的打断了胳膊往外拐,我光想让你勾引勾引他,咱俩事先约好了,到时候捉住他就行,谁叫你和她来真的?”
宁氏冷冰冰地拿眼逼视着王三儿,停了一会儿,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往外挤着,“王三儿,我问你,我是婊子养的?还是你是婊子养的?靠干这种事混饭吃?”
“他妈的,你还有脸说呢,那你这算是怎么回事?”王三儿指着炕上凌乱的被褥问。
“那是甄先生给我治病。”
王三气得满脸通红,“天下有这么治病的?”
“有,”妻子理直气壮,“没有,我这肚子怎么就有动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