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儿眼对丈夫将卦摊让给贾南镇的事极度不满,狠狠训斥了丈夫一番,说他天生败家的相,跟着他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实足一个荒料,刚吃了几顿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早晚得到街上讨饭去。甄永信已经对这种泼骂有了相当强的勉疫力,沉着应对,方寸不乱,仍像过去一样食欲良好,睡眠沉实。天天忙着自己该忙的事,直到过了几天,玻璃花儿眼发现,丈夫虽说不再上街坐摊儿,可交给她的银子却没见少,只是把过去每天的铜板,改成了现在的碎银,折价一下,和过去坐街时比,甚至有了增加的倾向。看看每天家里往来的人,虽非冠盖之辈,却也都是衣着体面之流,成天轿接车送的,回到家里,身上常常带着酒气。骂声也就渐渐消停下来,日常也对丈夫温存了。
头伏将近,天气日渐变热,一天傍晚,贾南镇收摊后,买了些凉粉,一包酱猪耳,一包糖果和一罈金州老烧,提着到了甄家大院,说是来讨口酒吃。甄永信吩咐玻璃花儿眼再做几个菜,自己先和贾南镇坐到炕上喝起来。趁玻璃花儿眼在灶上忙着,贾南镇把嘴凑到甄永信耳边,“这两天,老有一个女人到摊上找你。”
“找我?”甄永信警觉起来,“什么事?”
“他不说,只说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