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听到她哭泣,猜她应该是知道了自己流产的事情。可是刚刚……”
宋可洺攥紧了拳头,他实在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想到梁幼音的反应,他的心脏像是被人丢到了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煎炸,难受的厉害。
那么坚韧倔强的幼音,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到底遭受了什么?
宋可洺猜不到,他也不敢问,所以只能自己偷偷担忧着。
他的耳边还想着自己的医生朋友充满了理性的分析……
“按照你的描述,病人应该是因为无法接受接二连三的巨大打击,所以宁愿把自己的某一部分感官给封闭起来。如果不及时进行疏导,病人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就像钻牛角尖,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入死胡同里。到那个时候就不是简单的开导可以解决的,她的问题会更严重。”
“那么,我该怎么做?我能做点什么吗?”
他怎么可能忍心看着梁幼音以后都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那么明媚那么美好的一个女人,值得全世界的幸福。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抽空到你那里一趟。先见一见病人,然后再评估她的心理状况。”
“好,等我的电话。”
宋可洺艰难的说完,挂了电话后他在书房里呆了好久。
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直到整个房间变得乌烟瘴气。
而此时,被折磨的不能入睡的还有一个人。
引凤巷,客厅。
周围一片黑暗,耳边寂静的怕人,除了程以墨自己什么都没有。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后背靠着柔软的靠垫。
明明是他自己熟悉无比的环境,却觉得空旷的厉害。
在他不曾回来的那些日日夜夜,梁幼音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客厅里。
不开灯,不开电视,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周围能感受到的只有孤独和寂寞。
“该死!”
程以墨一拳狠狠的砸在沙发上,软绵绵的触感让他几乎要疯掉。
梁幼音,你到底在哪儿?
茶几上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程以墨想也不想的迅速抓过,接了。
电话是楚刚打来的,可依旧不是他所期盼的消息。
“很抱歉三爷,有人在阻挠我们。当时的监控被毁掉了,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而且,应该不是一方的势力。”
楚刚的声音里满是歉意,他身为程以墨的得力助手,这么一件事却怎么都做不好。
“不止一方?查查是谁。”
敢阻止他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另外,三爷,您出国的计划,暂时搁浅吗?”
原本他是要出国的。
因为豪帝集团的总部不在国内,这段时间刚好那边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所以他本来是打算跟程以凡见面之后就出国的,没想到出了现在的事。
“机票取消吧,豪帝集团那边我会联系的。”
程以墨的声音沙哑低沉的厉害,跟他最近抽了太多烟有关。
楚刚没有再说什么,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程以墨一个人坐在引凤巷的客厅许久,然后才起身去了楼上两人的卧室。
他躺在床上,把脸埋入针头里。
上面似乎还遗留着梁幼音头发的香味,淡淡的,是他唯一的慰藉。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梁幼音只有利用。
可惜啊,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即使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执着的想要找到梁幼音,但是程以墨不想停止。他要找到她,然后把她留在身边。即使目的达成,他也想要留住她。
即使,她是程以凡的人。
对,没错。
直到现在程以墨的所作所为也并非是因为爱梁幼音才放不下她,而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不能放她走,不能离开她。
所以他才疯了似得动用自己的人脉,让他们去找梁幼音。
然而找到她之后他要怎么做,程以墨却没想过,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习惯了这个女人在身边的日子。
“梁幼音,我会找到你的。”
紧紧地抱着左半边属于梁幼音的枕头,程以墨语气坚决的说。
然而,真的可以吗?
……
睡一觉起来,梁幼音精神了一些,却还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没有什么想起身的欲|望。
一阵敲门声之后,宋可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看到他,梁幼音立刻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说:“怎么又是宋少爷亲自给我送饭?你家的佣人呢?你这样每天伺候我,难道就不用去公司吗?”
“我已经拼命工作很久了,也会想要休息一下,没事的。”
宋可洺笑着说。
他走过去,把托盘放下。像昨天一样扶着梁幼音坐起来,放好食物,然后坐在一边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