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程家多年,后来又成了陈锦荷的心腹,甚至一些有求于程家的人都对他和颜悦色客客气气,什么时候这么难堪过。
可现在,在那些有头有脸的宾客面前,被梁幼音指桑骂槐、冷嘲热讽。
偏偏,他不能反驳。因为他开口反驳就等于把锅甩给陈锦荷,让她在众宾客面前成为众矢之的。
那样的话,以后恐怕他这个程家管家就做到头了。
甚至以后都不可能再在h市待下去。
程福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别说他了,就连陈锦荷也被梁幼音放在了高位上。想顺顺当当的下去,就必须顺着圆她的话。
否则就是自打嘴巴,自己在宾客面前丢脸。
“以墨也是程家人,他越是优秀,我们程家就越是风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因为他比以凡能干就对他心生嫌隙。”
“就是,大伯母可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误会你了,真的对不起。我今天陪墨来是真心诚意跟你道歉的。希望大伯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这个做小辈的计较。”
梁幼音说着,还非常真诚的弯腰鞠躬。
标准的九十度,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在场的人都感受到她的真心。
陈锦荷心里憋满了怨气和怒火,恨不得让保镖把梁幼音丢出去。脸上却硬要维持着和蔼可亲的笑,简直快精神分|裂。
“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我记住了,以后不会跟大伯母您客气的。”
梁幼音这话听起来是没毛病,可总让人觉得哪儿有些违和。
只有程以墨知道,她说的不客气是真的不客气,而并非客套。
于是,梁幼音就真的不客气起来。
“大伯母,我知道您心善,但是有时候人善被人欺。就好比这次,如果不是墨告诉我您的好,我可能会一直误会您。甚至把别人的错误也算在您的头上。不过咱们是一家人,误会嘛,说开了就好。可如果下次再发生时,牵扯到的是外人呢?所以啊,我觉得大伯母您该硬起心肠,把只会阿谀奉承暗中搅乱的人赶出程家。”
“幼音说的是……”
“当然是他!”
梁幼音看向程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委屈的说:“他是程家的管家,是您最信任的佣人,请柬这种东西当然只有他才有机会改动。其实最初墨跟我解释时,我只是怀疑。可没想到他竟然在看到我之后就按耐不住找人要把我赶走!他这么做,很明显就是做贼心虚,担心我跟您对质。”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不想相信都难。
周围那些人看着程福的目光也不喜起来。
一个因为服侍时间长就胆大妄为的管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讨喜。今天他只是偷偷改了请柬,明天说不定会做什么更过分的事。
陈锦荷这下是骑虎难下。
她原本是想给梁幼音难堪,暗中打程以墨的脸。可现在却被梁幼音反将一军,逼迫她在自己的名声程家的名声跟最信赖的佣人之间做选择。
而这也是明面上。
因为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对程福下手实际上就是打陈锦荷的脸!
她如果辞退程福,就表示程以墨跟梁幼音的再次胜利。
可她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对陈锦荷来说,她的名声才是最重要的。而程福,再信赖也不过是个佣人。辞退了,再从众多佣人里培养一个心腹就是。
“程福,幼音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锦荷这么问就表示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程福的脸一白,眼底闪过不甘,却只能屈服。
“对不起夫人,这一切都是程福的错。”
“程福啊程福,亏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对不起。”
程福低着头,没有辩解。
陈锦荷则是露出满脸的失望:“程家是容不下你了。念在你在程家工作多年的份儿上,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多谢夫人。”
程福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谢,然后被保镖带走。
陈锦荷心里气的要命,脸上却要挤出笑,看了看周围,说:“抱歉,让各位看笑话了。”
“夫人言重了,都是那个管家犯的错,跟您没有关系。您用不着道歉。”
“是啊,夫人您太客气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适时的换了话题。很快就又是一片其乐融融,好像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
“大伯母,真是太谢谢您了。如果不是您,还不知道那个程福背地里会怎么欺负我,欺负墨呢。墨说的没错,您果然最善良,最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