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墨把梁幼音放在后座,冷眼看向君染。
“我闭嘴。”
君染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下车。”
“别,我只是开个玩笑。咱们好兄弟多年,你不会真的让我顶着这么热的大太阳……”吧。
君染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看得出来,程以墨并非开玩笑。
惨了,玩笑开过了。
君染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至少等我司机过来?”
程以墨没说话,只用冰冷幽暗的眼神盯着他。
“好好好,我下车。”
君染举手做投降状,认命打开门,下去。
“现在可以了吗?”
“关门。”
一旁的保镖立刻绕过去,把门关上,又重新绕到副驾驶。
开门上车。
“回引凤巷。”
黑色的车子绝尘而去,吃了一嘴车尾气的君染气得够呛。
“真是无情啊。”
引凤巷。
“中暑加轻微脱水,输点生理盐水,睡一觉就好。”
沈临摘掉听诊器,说。
他动作麻利的配好生理盐水,挂在输液架上,弯腰给梁幼音扎针。
“脚,昨天扭到了。”
程以墨冷声说。
沈临收拾药箱的动作一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过去,掀开被子,握着梁幼音的脚踝仔细检查。
“没伤到骨头,不过因为二次伤害,韧带可能有些拉伤。最近一周尽量少走动,多休息。我这儿刚好有特效药,效果还不错。”
沈临说着,拿出药膏给梁幼音的脚踝仔细抹好。
弄完后他还特地等了会儿,见程以墨没有别的吩咐,这才收拾东西。
“三爷,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沈临朝着程以墨点点头,拎着药箱离开。
傍晚,程以谦回来。
看到坐在客厅的程以墨,他径自走过去,在对面坐下。桀骜的脸上带着怒气,毫不掩饰他的不满。
“你说过只要不踩到你的底线,怎么做都随我。现在是要反悔吗?以墨,你爱上她了!”
程以谦用的是肯定句。
“爱?你在开玩笑吗?”
程以墨嗤笑,语气里满是不屑。
“再说一次,她对我来说只是一颗暂时还有用的棋子。无论我怎么对她,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说我爱她?呵,别惹我发笑了。”
“你敢发誓吗?”
“不需要发誓!”程以墨冷声拒绝,说出的话残酷又残忍:“我怎么可能爱上怀着目的爬到我床上的女人。对我来说,她的身体还不错,人对我也还有用,所以暂时陪她玩玩而已。”
“听清楚了吗?”
程以谦突然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语气里满是恶意和得意。
很显然,他看到了正要下楼的梁幼音,所以才故意逼问程以墨。然后,很顺利的让梁幼音亲耳听到了那么诛心、屈辱的话。
让她明白,对于程以墨,她梁幼音不过是玩物。
“成了程太太又如何?你也照样是随时都能丢弃的玩物。妄想取代可微的一切?做梦!梁幼音,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是啊,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做梦。”
梁幼音垂下头,自嘲的喃喃自语着。
此刻,她的周围笼罩着忧郁和晦涩。
程以墨蹙眉看过去,一点被抓包的愧疚都没有,甚至语气里还带着不满:“下来之前不知道打声招呼吗?”
“下次我会记得先大喊一声。”梁幼音嘲讽的说。
“既然下来了,就去准备晚饭吧,我饿了。”
程以谦冷声命令,毫不客气的把梁幼音当引凤巷的佣人来使唤。
她没拒绝,扶着楼梯慢慢下去,不卑不亢的进了厨房。
程以谦毫无意外的再次百般挑剔,一次次的让梁幼音重新做。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却丢下一句有事就走了。
至于程以墨……在梁幼音进厨房时就已经离开引凤巷,去应酬了。
餐桌上摆满了菜,像一道道无声的嘲讽。
梁幼音孤零零地坐在奢华的长餐桌上,毫无胃口。
过惯了节俭的日子,梁幼音没有把菜扔掉。而是分门别类的装好,放在冰箱里。
弄好之后就上楼回房间睡觉。
程以墨再次回到引凤巷已经凌晨了。
客厅里亮着灯,程谟尽职尽责的等着引凤巷的主人归来。
“去睡吧。”
程谟恭敬点头,顺从的离开。
程以墨没有直接上楼,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往厨房走。
他只是口渴,想拿点东西喝。打开冰箱门,却看到满满当当的各种保鲜盒。
足够两人吃一周的量,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程以墨刚才只是口渴,现在却觉得有些饿了。从出生起就尊贵到从未亲自洗过一颗水果的程三爷,居然尝试着用微波炉热菜。
叮的一声,微波炉停下。程以墨想也不想的直接打开,伸手就要去端盘子。
“别动!”
来倒水的梁幼音刚好看到,忙开口阻止!
到底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