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先生非要纠缠,那我就把话说的更清楚,更明白一点!”
梁幼音冷漠嘲讽的眼神像冰冷的刺,白锦承下意识松开手。怔怔的看着自己记忆中最美好的女孩儿,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却无法相信。
他张嘴,想阻止什么,却徒劳无功。
他眼睁睁的看着梁幼音,看着她说出足以毁灭过往所有美好回忆的残酷言论。
“我现在有更好的选择,当然不需要再跟你在一起。实话告诉你吧,从一开始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你的家世。以前程三爷没出现,我还可以为了想要的生活强迫自己每天跟你浓情蜜意的演戏。我说的爱你,想跟你在一起都是违心的。还好现在程三爷出现,我不需要再强迫自己忍着不适跟你继续恩爱。”
梁幼音故意说的很慢,用一种洋洋自得,甚至是扬眉吐气的语气。
像市井小民,在获得一丁点的利益好处之后就开始得意,忍不住炫耀,看不起跟自己一样的市井小民。
那副让人厌恶的嘴脸,破坏了白锦承心目中梁幼音所有的美好。
他的眼神由起初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痛苦,再到失望。
眼神一直没有移开,始终紧紧地盯着梁幼音。
看着她!
梁幼音了解白锦承,知道这男人有多骄傲。她确实爱他,所以更不能给他留任何希望。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她所希望的。
她强迫自己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和苦涩,用高高在上的嘲讽得意语气继续伤害着白锦承。
“虽然你家世不错,人也长得帅,可跟程三爷比,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怕我只做程三爷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也比做白家少夫人好一万倍。我对现在的生活满意的不得了,所以……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再纠缠我,像个男人点!”
梁幼音毫不留情的打压着白锦承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为了让他对自己死心,厌恶自己,甚至还彻底自私了一把……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做筹码。
白锦承的神色愈发阴沉,好看的眉眼变得锐利,仿佛笼罩着一层黑雾。
他的眼神里透出恨意,冷冷的看着梁幼音:“呵,原来过去的你一直在演戏。我居然被你骗的这么惨!呵,你怎么这么下贱,居然宁愿做程以墨的情人也不愿意做我白锦承名正言顺的妻子。梁幼音,你真让人恶心。我真庆幸你让我看透这一切,否则……呵,想到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我就觉得恶心。”
“彼此彼此。”
梁幼音忍着心脏窒息般的痛楚,维持着脸上的傲然表情。
她静静地看着白锦承用怨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这一转身,他们就会形同陌路,再无交集。
而她心里唯一存在的美好和爱情,也在此刻彻底消失。梁幼音肯定,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了。
亲手斩断爱情,把所爱之人推开的痛让梁幼音的心进入暗无天日的深渊,变得冰冷,再也无法温暖。
锦承,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梁幼音转身,骄傲的挺直脊背,一步步的离开大厅。
在走过拐角的瞬间,身体忽然摇摇欲坠。胸口窒息的感觉越来越痛苦,眼前阵阵发黑。她用力的攥紧了双手,硬生生咽下喉咙间翻滚的腥甜。
“唔……”
捂着嘴,梁幼音发出痛苦又绝望的低泣。
她一点点的蹲下身子,跪坐在地上,如同陷入绝望的幼兽。
程以墨靠着墙,静静地看着陷入悲苦中的梁幼音。他在这一刻,忽然怀疑起在自己。
这样一个女人,有必要骗自己吗?
当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程以墨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他的心有多坚硬,多残酷,没有人比他本人更清楚。而此刻,那颗冰冷坚硬的心居然因为眼前的女人有了一丝的软化。
这太可怕了。
也正是因此才更加表明了程以凡的高明!
他了解自己,所以才找到梁幼音接近自己,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心软。
不能上当!
程以墨好不容易变的温暖的眼神再次变得幽深冷锐,既然这是程以凡想要的……
那么,他不介意将计就计。
一瞬间有了算计,程以墨不再当沉默的看客。他走上前,抿紧了薄唇,一言不发的把梁幼音打横抱起。
他把她的脸藏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冰冷却让人安心。
“想哭就哭吧。”
对于害的自己陷入绝境的参与者之一,梁幼音本该恨得。可此时的她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哪怕是饮鸩止渴。
所以她没有反抗,顺从的抱着程以墨,终于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放声大哭。
程以墨的脚步一顿,他改变主意了,没有再往外走。而是站在原地,朝着外面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守着入口。
梁幼音哭的很痛,到后来甚至抽噎着睡了过去。
程以墨一直维持抱着她,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双臂会麻木会酸软。
“三爷。”
保镖上前,想抱过梁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