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门票和香客的捐助就达到了3个亿。平均到每一个僧侣头上,将近一千万。邹长河除了给佛学会交了20万费会后,全部收入囊中。当然,唐国栋也在这里面分了一杯羹。
眼下已经入秋,是旅游的淡季,香客不多。几名身穿灰色僧衣的年轻和尚在一株巨大的银杏树下扫着薄薄的落萧,笤帚划过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唐国栋先在大雄宝殿、偏殿虔诚地跪拜祈愿,又往功德箱里塞进去不少红色的钞票,就沿着高高的青石台阶,往山上的凉亭走去。石阶两边都是青翠的修竹,被风一吹,发出飒飒的响声,与钟鼓楼里那仿若天边的钟声、那大殿里和尚们的诵经声合在一起,让人有一种飘然出尘,远离世俗之感。
山道上,没有行人,只有鸟鸣啁啾。
到了凉亭,三人在石凳上坐下,唐国栋看着周围的清幽的景色,随意地道:“你们觉得,现在是不是整下老莫的好时机?”
语气极淡然,如同在外国人在谈着天气,或者菜市场买菜老太在评论白菜的品质。
公安局副局长李然沉默不语。他知道,唐市长在找他谈话之前,肯定已经有了定论。现在找他,只不过是下命令。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年,莫新军一倒对莫系来说就是釜底抽薪,斩草除根,莫系势必土崩瓦解,到时候自己的顶头上司莫系的中坚力量公安局长马兴文也会跟着完蛋。
而唐国栋能顺利上台,自己也居功至伟,肯定能更上一层楼。说不定市政法委书自己都有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即将发动对莫新军的总攻的时候,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这,将是一场引发海滨市政经界大地震的大战啊。
“唐市长,现在咱们不说莫新军咄咄逼人,就是他手下那几条狗,也一个比一个凶猛呀!汤广浩旗下的房地产公司,从来不接受我们的围标协定,每次都是使劲抬升土地使用权出让价格。我最近拿下的好几个地块都超出了我们的预算!”邹长河想起汤广浩就气不打一处来。
前些天,儿子邹一默被汤广浩一个小小的管家暴揍一顿,牙齿生生地被拔光了,其残忍程度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邹长河也心惊肉跳。他恨不得把萧晨活剥了,吃他的肉,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邹长河在一次企业家联谊会上遇见汤广浩,就委婉地把这事情说了。
按他的设想,虽然他和汤广浩在生意上颇多竞争,也属于不同的政治阵营,但他汤广浩总要顾及同为海滨市富豪阶层的整体利益和形象,给他邹长河一个面子。把萧晨交出来,任由他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