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瀚陪着笑,在前面带路,谁知道这表面上一个小小的门脸,后面却别有洞天。一个大约四五百平米的院子,亭台楼榭错落有致,盆景假山相映成趣。后面还有一排三层的小楼,李哲瀚把他带进后面的一间诊室内。
推门而入,只见一张红木椅子上坐着一位颇有威仪的老人,国字型的一张脸上,两套浓重的眉毛,只是脸色略显黯淡,带有病容。另外还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在老人身后立着。一名穿着军装,外面罩着白大褂的医生,眉头紧缩。
见萧晨进来,那位军装老人站起身来,少年赶紧站起身来,搀扶着他,关切地道:“爷爷,你不要乱动了。”
军装老人爽朗地一笑,咳嗽了一阵子,道:“没事。我短时间内还死不了。活着就得有点精气神儿,你们天天不让我动,忌这个忌那个的,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呢?不如死了呢!”
少年担忧地给李老拍着后背,看着爷爷呼哧呼哧地喘气,跟拉风箱似的,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包药,道:“爷爷,你吃点药吧!”
说着就去端水。
军装老人不耐烦地推开少年手里的药,道:“不吃这劳什子,没一点屁用。我看小萧不错,能帮我把病看好!”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那位军医脸色一黑,看着萧晨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李哲瀚赶紧在旁边介绍道:“李老,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萧神医!医术绝对比我高明得多!萧晨,这是从燕京来的李老,可是我们海滨市在燕京硕果仅存的几位老干部之一了。”
李老欣喜地看着萧晨,笑道:“难得啊,难得。现在懂中医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很显然,李哲瀚介绍李老的时候有所保留,没有介绍他的职务和单位。但是,萧晨从一些细节可以判断出来,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他身材高大,腰杆挺拔,穿着不带肩章的军装,而那位陪同的军医,则是中校的军衔,从这种装束这随从再加上他非凡的气度,可以看得出,这个人在华夏军界应该处于一种超然的地位。
李哲瀚又介绍少年给萧晨认识,道:“这位是李老的孙子,李破军,现在在燕京水木大学读书。你们年纪相仿,以后可以成为朋友。”
李破军语气恳切:“萧神医,我爷爷的病已经找了燕京的各大医院,包括301医院的专家们,却一直没有起色。如果您能治好我爷爷的病,您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按李破军的出身,在他这个年龄段,正是年少轻狂骄横跋扈的时候,但是,李破军没有一点燕京红色子弟那种骄横跋扈的味道,而是十分的谦和,说话也很得体。更让萧晨欣赏的人,这个人很孝顺,把老人家的健康看得很重。
萧晨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好感,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李哲瀚又介绍坐在角落里的那位军医道:“这位彭医生,是来自燕京301医院的军医,是呼吸系统的权威专家,也一直李老的主治医师。”
301医院,是全军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医院,集医疗、保健、教学、科研于一体,是国家重要保健基地之一,负责中央、军委和总部的医疗保健工作,承担全军各军区、军兵种疑难病的诊治。
简而言之,这个医院就是华夏现代版的“御医堂”。能在这里面工作,意义自然非同寻常。
萧晨走上两步,伸出手想和彭医生握手。
但是对方却对萧晨很是不屑,他假装没看见的样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拿着茶杯盖儿,轻轻拨着漂浮着的茶萧,对萧晨视而不见。
萧晨无奈地耸耸肩,我不就是比你帅点儿么?至于连和我握手的勇气都没有么?
李哲瀚知道,这位高傲的彭医生这些年一直负责治疗李老的肺病,但是,李老一直没有什么好转。眼见李老身体每况愈下,可急坏了他的儿女,在全国遍寻名医,希望能根治李老的肺病。
这种行为等于间接否定了彭医生的医术,彭医生还得陪着李老在全国求医,在自负的彭医生看来,这简直就是一种游街示众兼打脸。所以,他一向很敌视为李老治疗的其他医生。
刚刚李哲瀚提出几个治疗方案,就被他批的一无是处,听他那口气,李哲瀚简直就是没有从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诊断漏洞百出,治疗方案荒谬至极。要不是李哲瀚从小就读道家经典,涵养功夫深厚,早一个耳光抽过去了。
见这副情景,李哲瀚赶紧打圆场,对萧晨道:“萧晨,不必过于虚礼,李老已经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老人家身体羸弱,不敢在外面耽搁太多时间,咱们还是赶紧开始诊断吧。”
李破军心细如发,也察觉到刚刚彭医生对萧晨的无礼,心中也挺来气儿,心说这鸟人一点能耐没有,心胸可是足够的狭隘。
萧晨点了点头,捡一张挨着李老的椅子坐了下来,问彭医生道:“彭医生,您对李老的病情的诊断结果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