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轩坐了半个小时,就拿了外套起身要走。悫鹉琻晓胡珮文把他一直送到楼下,“这会儿都8点多了,要不就留下来住一晚?”
“不了。”沈沉轩看了眼腕表,“还有点其他事,得过去一趟。”
“再忙也得注意身体。你爸不在了,妈就只有你了。要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给弄垮,我可不同意!”
沈沉轩习惯性的抱了抱她,松开后,认真的开口:“妈,上次给你送花的胡叔叔,我看着就挺顺眼的。你们发展得怎么样了?”
“坏小子!都多大年纪了,还什么发展不发展的。”胡珮文嗔了儿子一声。
沈沉轩微正了正色,“我爸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他?”
“……”胡珮文没出声。这辈子能有那么个人放在心底,念一辈子,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妈,我爸那么爱你,不会舍得你这么单身一辈子。别让他在天上也不安心。”
“我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自己有了爱人和女儿就万事足,不想要我这个妈了?”胡珮文佯装生气的轻拍了下儿子,状似不耐的催他,“走吧走吧,哪有儿子盼着妈再嫁人的。”
母亲对父亲的心思,沈沉轩再明了不过。这么多年,明里暗里追求她的男人不在少数,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从未阻拦过,可是,个个碰钉子。
母亲曾说过,人的一颗心就那么点地方,她再努力也匀出一些空间放置旁人。
从前,他是不懂的,甚至,四年前遇上景吾的他都还是不懂。他不信这世界上真会出现那么个人,让你的心变得那么狭窄。毕竟,盛星楼的一颗心,至少能装得下一千个女人。
只是……
现在懂了。
用了四年的分离,懂了一颗心的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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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川走了。带着闵星怜满怀的遗憾和不可思议离开。
“你们年轻人真是胡闹!”闵星怜是真的生气了,转身便训斥女儿。
“妈!”景吾理亏,心虚的叫她。
四年前,父亲临走前,说想看看她一直提过的男朋友。那会儿,景吾还和沈沉轩算是在一起的,只是,两个人已经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冷战。明明是同居,可是,一天两天见不到人已经是常事。
在答应父亲带男朋友见面的第二个晚上,她在那个空旷的房子里等了他足足一夜。那一夜,她还剩下一点点温度的心,等成了冰凉。
她想,他们之间大概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无法再往下走。
于是,景吾只好求助于陆少川。她却不知道,当年的陆少川因为她这一个电话,毫不犹豫放弃了他坚持了二十多年的国际律师的梦想,和父母妥协回国经商。
当时同学们都骂他疯子,他这一走,所有为梦想的努力全部白费。他当初说什么?他说,他的第一梦想,从来就不是律师。而是……她……
“既然你说和他从没在一起过,那我问你……孩子她爸爸呢?你总不能说没有这个人存在。”闵星怜问。
“……”景吾咬唇, 点了头,“他是在的。现在……我们还有联系。”
闵星怜微顿了一下,想起上次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年轻人,“该不会就是上次让你和少川吵架的那个……”
“妈,别问他了。我和他已经成了过去。而且……”景吾声音清幽,在夜风里被吹散,“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闵星怜微愣了一下,动动唇,还想说什么,触到女儿面上忧伤的情绪,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算了,算了,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最终,她白白书,无奈的叹口气,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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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晚鸾鸾和母亲睡,她独自一人在床上,却是连半点睡意都没有。
她拿了手机给沈沉轩打电话,其实也没什么话要和他说,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那么简单。可是,手机响了两声,被那边挂断了。
她怔忡后,没再继续打。
她也学不来死缠烂打。可能,他在忙。
很快,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手机,倏然响起。在深沉寂静的夜里,铃声显得特别突兀。她心事重重本就睡得不深,响第一声的时候,就醒了。打开灯看了眼时间,才发现竟然已经是12点多了。
这么晚,谁会打电话?
屏幕上闪烁的号码,让她心跳了跳。没有多想,就把手机拿过来贴在耳边听了。
“睡了?”还没开口,他低沉的嗓音透过电波传来,在这样的夜里竟然是有些温柔的。那一瞬,神奇的将她心里的沉重全部拂去。
即使他不说话,就是听听他的呼吸,知道他就在电话那端,那也是好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半坐起身子,抱着被子靠在床头。“你忙到现在吗?”
“算是。”
她抿唇,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想他。随意的和他说着话,“你今晚住哪边了?”
“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