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眠笑容微深:“您急需这纯阴石精补全体质,恐怕不只是为了自己吧。”
“你想干什么?”
步梦懒懒地斜了她一眼。
时眠只道:“告诉咱也没事儿嘛,总归也跟咱有点关系。”
步梦嗤了一声,声音低沉了一点,她好像是在刻意装着潇洒,淡然道:“如你所想,真君修行速度过快,身有缺陷,如今已不能再进一步,而我,就是为真君而生的祭品,或者说是炉鼎?”
“我并不是第一个。”她眸色暗沉,虽然声音平稳,但显然内心并不如声音一样。
“我还有一个哥哥,步月其实只是大哥,我的二哥……”她嘲讽地笑了笑:“他的完成度还不如我高,早就去了。”
时眠一听这话,却瞳孔一缩,脑袋里第一个想法就是。
嚯,男孩子也搞啊,丧心病狂的九衡真君。
……
咳,偏题了。
步梦继续道:“你不是疑惑为什么我和哥哥没有师父吗?我们的师父就是我们的父亲,不过他和母亲一起,早就被真君给玩死了。”
“……”
时眠皱起了眉,想起那留耳真君和浩宣真君,都不像是会容忍这种事情的人。
“此等迫害之事,宗门难道就不管吗?”
“呵。”步梦瞅了一眼,似乎是在嘲笑。
“且不说真君对守一峰的把控严厉之极,其他真君们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管的。”
“别天真了,如果这样宗门能够多一个实力更强的修士,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投入更多祭品。”步梦说的似乎有些累了,叹了一声道:“按他们的话说,这是舍小己为大家,实力更强的真君能增强宗门实力,庇护更多弟子,而我这样的倒霉蛋……就为了更多的弟子牺牲去吧。”
“……”
时眠抿了抿唇,没说话。
其实她也是明白的,当初那两位真君那么热心正派,一是因为情势所逼,二则是因为打击家族势力对他们只有好处。
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也没有绝对的正义或不正义。
不过在时眠看来……她自己过得好就是正义。
时眠没有多纠结这些阴私,而是看着步梦眯了眯眼,道:“其实师叔不想接受这样的命运吧?”
“……”步梦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不要挑事情,既然有纯阴石精,你就用不着沾惹进来,真君可远比你想象的恐怖。”
时眠笑了笑:“我胆子比较小,什么都怕,但唯一不怕的,就是挑事情。”
步梦无语。
时眠语气带上了诱惑,道:“师叔,如果您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能摆脱?反正不做与不成下场一样,不如拼一把,万一成了呢?”
步梦靠在榻上,长发垂着,看不见表情。
时眠也不着急,细致地给她揉着腿。
她相信,步梦的反弹绝对比她还要强烈,不可能不答应,她要做的,只是为她打开一扇新大门而已。
果然,半晌之后,步梦偏过头来,挑眉笑了笑。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