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他碰到,那“时眠”就艰难地挥了挥手,随即,一股熟悉的魔气挡住了他。
“是我!鬼束一!”鬼束一的声音没变,只是外形变成了时眠的样子,他也被炸的狼狈,浑身是血。
鬼束二一怔,来不及多想什么,立刻便寻着时眠的踪迹飞去。
前头跟着睡莲跳跃着空间的时眠一看急了。
“他怎么这么快就分辨出我的方向?魔修的什么特殊法术吗?”她头晕目眩,强烈的恶心感堵在喉咙里,压根没心思想问题出在哪里。
“那个册子!陈昌给的那个册子!扔掉!”睡莲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新花瓣,忽闪忽闪就要萎缩了,肉疼地吼道。
时眠来不及考虑那许多,从乾坤袋里翻出那本册子就胡乱扔了出去,睡莲连忙带她换了个方向逃。
时眠只感觉全身经脉都像有铁渣划过一般,再加上神识的伤带来的恶心欲呕,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忍疼痛席卷而来。她的伤一直都没养好,经脉本来就暗伤无数,而且她之前太集中于制符,却屡次失败,弄得她心浮气躁,情绪起伏极大,原先的神识损伤更是很有几分恶化的趋势。现在又这么频繁跳跃空间,方才还受了法器自爆的余波,更是雪上加霜,她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经脉正在快速萎缩,她引以为傲的筑基期神识,也正在跳水似的降阶。
但她丝毫不敢停下,连权衡考虑的时间都不敢花。
这可是在筑基修士眼皮子底下逃亡,她不敢有一点的侥幸。毕竟这不同于上次,她压根没有和寒松真人正面对上,而且还另有脱罪方法,这次可是真真的在逃命呢。
好在,丢了那本册子之后,鬼束一和鬼束二似乎就无法确定她的方向了,很久都没有追上来,而时墨辰不知是不是对鬼束一和鬼束二太放心,居然没有自己追上来。
只有鬼束一和鬼束二,她当然比较好摆脱,但为了确保万一,哪怕是甩开了他们,时眠也没敢停下,直拼得身体濒临崩溃,才让睡莲帮她找了个隐蔽点的洞穴,倒在了里头。
另一头,鬼束二人胆战心惊地回到那个小院子里,视死如归地跪在时墨辰面前,等待着责罚。
谁承想,明明就在时墨辰眼皮子底下逃了个小蚂蚁,这种堪称挑衅的事情,他心情却极好的样子,扶着额头笑个不停。
鬼束二人听着那少见的朗笑,却恐惧至极地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呵呵……啊……”时墨辰仰起头来,那张本来就浓艳的脸添了几分糜色,他陶醉地抚了抚眼睛,喃喃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多像啊!呵呵……就是这样,才有趣啊……”
睨了地上战战兢兢跪着的两人,他嘴角含笑:“不必责罚……不必责罚,就是这样,这样才好,起来吧。”
鬼束一和鬼束二对视一眼,本想一直跪到领罪,却又不敢揣摩时墨辰这种人的心思,只能顺着他的话,压抑着狂跳的心,站了起来。
谁知道时墨辰还当真没有怪罪的意思,他笑眯眯地对他们招手,又交代了别的事情,要他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