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就地盘坐,迫不及待地运转着灵力。
“嗯?”
乍一内视,时眠有点蒙。怎么回事,这灵力怎么感觉多了点呢?
直到看到丹田,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土豆在不停地放灵力滋养她的身体。
“这才对嘛。”她满意的想道:“光会吃不干事,我要你有什么用,懂得反哺就是好样的。”
不过这么说来,方才她意识飘忽时,看到的仙气逸散的仙草,其实是正在放出灵力的土豆咯?
时眠晃晃脑袋,不再多想刚才见到的场景,一开始有多美好,最后结局就有多恶心人,她可不愿再回想起那种感觉了。
时眠没把刚才看到的东西当回事儿。她按着《长生经》口诀,先是运转着灵气,把喉咙那里的伤缓解了一下,又大致修补了一下脑袋上的伤,最后才运转周天,一寸一寸复原着经脉。
她这次伤得极重,不只是经脉,连神识都有损伤,毕竟虽然是筑基期水平的神识,也禁不住这么多次的空间跳跃,这还是她跟着睡莲跳跃,还有睡莲帮她减弱影响的结果,让一般的筑基修士来这么搞,恐怕早就废了。
经脉损伤只是身体上的痛,神识损伤却影响到精神。
时眠生怕自己脑子变得更笨,一点也不敢耽搁自己的伤势。
有土豆的反哺,她体内的灵力又多了那么一丝,不知道够不够得上练气二层的水准,不过她若再不对她的经脉温柔以待,别说练气二层了,恐怕得直接当回凡人了。
运转着那丝灵力,慢慢在经脉中游走,每到一处,那里的经脉就像是伤口上撒了盐一样,疼得挠心,时眠每次都被疼得身子一震,停一停缓一会儿,再来这么一震,走走停停,良久过去,还没修复上一成的经脉。
尽管这是个大工程,时眠却不敢像以往一样不耐烦,她也没有傻的不可救药,对经脉的重要性还是了解的。
不知道在疼的跳脚的循环中沉浸了多久,终于,第一个周天运行完了。
时眠识海一阵刺痛,这么花心力的事情,实在太伤害神识,她不敢继续运行下去,只好停下修炼,软倒在地上半晕半睡过去了。
睡前只迷迷糊糊的想着,她现在实力不济,谁都能一只手指捏死她,如今对她心怀不轨的人又多,这受伤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她若不想时不时就受个伤,还得快点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
……
神识在识海中温养着,时眠睡得很沉,只有中间一段时间迷迷蒙蒙的,好像有人把她抱回了床上,掰开她的嘴,喂进了什么东西。
她还以为是跟掐她的那人一样,要来害她的,本想大喝一声:“呔!何方小人!”
但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喝这么一声,突然涌入身体的温和灵力,就舒服得她又睡了过去。
……
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
时眠勾肩驼背、披头散发地坐在榻上放空。
这一觉睡得实在酣畅,以至于她现在的状况完全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半天回神,时眠第一件事就是内视查看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记得不知是哪个小宝砸趁她睡着给她喂了东西,希望别是什么邪门玩意儿。
结果这么一内视,还真是邪了门儿了。
时眠看着已经恢复完好的的经脉,还有一点伤痕都感觉不到的勃颈和脑袋,眼睛嘴巴都张得圆圆的。
蹦下床就要跑出去,这绝壁是有人给她喂了丹药!
“……”
“……”
时眠与面前的人相对无言。
“……杜朔?”
“小姐,让小姐吃苦了,是小的无能,求小姐责罚!”
杜朔还是那张面瘫脸。
他虽然嘴上说着这话,但那幽怨的小眼神却明显传达着相反的意思,就差没用灵力直接凝出“不负责任!”、“任性!”、“自作主张!”、“真是让人操心的孩子!”这些字了。
时眠无语,只得嘿嘿陪笑道:“是你给我喂得丹药?”
“十四爷担心您,特意让小的带上了各种各样的疗伤丹药。”
说到担心、疗伤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显更加幽幽,咬字咬得重重的。时眠扯扯嘴,要不是她知道杜朔在想什么,看他这眼神,没准会以为他心疼丹药呢。
“你怎么进来的?”她扯开话题,四处看了看,时春道的地盘,杜朔怎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小的比较厉害,就进来了。”
“……”
“哦。”
“我睡了多久?”
“您已经睡了六天有余了。”
时眠闻言蹙眉:“怎么这么久?”
“您进阶到了练气二层,是以费时较长。”
她顿时挑眉,这么容易就进阶?
杜朔继续道:“但因为您受了伤后直接进阶,境界很是不稳定,而且底子打得不算扎实,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调整巩固。另外,您的神识似乎还受了伤,小的没有治疗神识的丹药,还请您莫要多思多劳,安、安、心、心、温养神识。”
“……”时眠总觉得杜朔说到最后,怨气很足的样子。
她到底还是感情不丰富,下决定的时候压根没考虑过亲近之人会不会担忧,到现在面对杜朔明显的抱怨,才有了些心虚。
“算了,你先给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杜朔盯着她。
“……我只是了解一下而已,不会做什么。”时眠如芒在背。
杜朔顿了顿,到底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