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青年一看韩立洪,愣了一下,然后客气地问道:“您找谁?”
韩立洪笑了笑,道:“请问,这里是翟东水翟老先生的家吗?”
青年点了点头,道:“是啊。”
韩立洪道:“我们家老爷要盖房子,让我特来拜会翟老先生。”
有生意上门了,青年脸上放光,他立刻走过去,从韩立洪手里接过马缰绳,而后躬身道:“先生,里面请。”
这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向韩立洪迎来。
到了近前,青年道:“爹,这位先生是来找我们盖房子的。”
男子一听,赶紧抱拳拱手,道:“这位先生,不知台甫怎么称呼?”
韩立洪微微躬了躬身,道:“大叔,我叫韩立洪。”
韩立洪虽然岁数不大,但气宇轩昂,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男子丝毫不敢怠慢,摆手道:“哎呦,可不敢当,韩先生,里面请。”
到了堂屋,分宾主落座,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献上茶后,韩立洪问道:“大叔怎么称呼?”
男子道:“不敢,我叫翟万堂。”
韩立洪道:“翟大叔,我这次来是想请翟老先生出山。”
翟万堂迟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韩先生,家父年事已高,这恐怕不成。”
韩立洪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卷银元,放在桌上,道:“这次的酬劳是二百个大银儿,这是五十块定钱。”
翟万堂脸红了,激动的,翟家虽然是保定府一流的匠户,但这年月,兵荒马乱的,盖房子,尤其是盖好房子的人家越来越少。
一出手两百个大银儿的,多少年没遇见过了,翟家人无法拒绝。
犹豫了一下,翟万堂问道:“韩先生,不知贵宝宅安在何地?”
韩立洪道:“冉庄。”
“冉庄?”翟万堂想了想,道:“是陈老爷家吧?”
韩立洪笑了笑,道:“冉庄现在没有陈老爷了。”
翟万堂一惊,问道:“怎么了?”
韩立洪道:“陈家被洗了,我家主人把陈家的地和宅子都盘了过来。”
“啊。”翟万堂眼中犹有惊色,他问道:“听说清苑地面上不是一向都很太平吗?”
韩立洪道:“可能是得罪人了吧。”
沉默片刻,翟万堂道:“韩先生,不知贵宝宅何时动工?”
韩立洪道:“我家主人姓子急,越快动工越好。”
迟疑了一下,翟万堂道:“韩先生,家父年事已高,不知我先去看看可不可以?”
听了陈家的事儿,翟万堂有顾虑,韩立洪点头道:“翟大叔可以先去看看,但我家主人从保定回到冉庄的时候,希望翟老先生能在。”
翟万堂立刻道:“这个没问题。”
随后,翟万堂带着韩立洪去了后院,见了翟老先生。
老先生七十多了,但背不驼,肩不塌,腰杆笔直,脸色红润,精神矍铄,看着就那么喜兴。
当晚,韩立洪就住在了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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