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爷月挂西梢、人困马乏、少年酒醉关头算计了弟弟,心里便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然他到底是个野心家——小八已然到手,大宝还需追求,遂即便不忍,也依旧要情归情、理归理,告诫自己“成大事者不惜小费”!
况朕这样汉子,这样魅力,小八还能跑了?
只肖以后妥妥儿地给他找补回来便是了!
然而脑补归脑补,不知雍正爷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眼瞅着身侧胤禩听过那些话以后不再言语,反是转过了身子侧躺向了一边,老四心里便一下没底了。
胤禩从来都是极孝顺,莫非他那话让弟弟想歪了,认为他用他额娘威胁他?这可不太好……四爷连忙从后面用手扳住了胤禩肩膀,将人正向自己。孰料胤禩虽然沉思敛眉,略显沉闷,却并未有丝毫被冒犯神色,甚至被雍正爷这样一扳,还递给了他一记颇为疑惑询问眼神。
雍正爷登时有些心虚:“别总这样思虑过重,打了胜仗立了功,应该高兴才是。”
胤禩表情明显飘忽了下,像说:返回途中就一直谆谆教导我要谨言慎行、伏低做小……不是四哥你么?
雍正爷立刻窘了——面对如此坦然信任他八弟,他压力很大啊!结果一想又不对:莫非非要小八与他呛声对着干,包藏祸心才舒爽?雍正爷不经内心唾弃了自己,却又同时为胤禩乖顺听话而暗自喝彩,这不正是佐证了朕广博魅力么?!!
于是虽做贼心虚,却压不住好心情老鬼,便耐不住地想讨好下弟弟。一记翻身压了胤禩身匝,低头凑近,温热气息撩拨胤禩耳垂边:“月明星稀,我看八弟也无甚睡意,不若……”
胤禩唇角倏然滑过一抹狡黠笑容:“怎么,四哥要陪弟弟去跑马?”
◆◆◆◆
晚秋十月草原,还是有些冷。打发了一脸识趣“爷,奴才明白”苏培盛与郝进之后,雍正爷才鞍袋之中塞入了苏公公递来厚厚风氅,跃上了青骢马,急急地追了过去。胤禩倒是一脸轻松,驱使着白蹄乌前头小幅度地跃步。待发现追上来四哥由于骑得过急,被风挂了个大喷嚏,才放肆地扯住鞍环笑了起来。
四爷不经没好气地睇了这小白眼狼一眼。
胤禩不以为意。
其实他并非没对四哥话产生想法,只不过不是雍正爷估量那个方向——彼时胤禩尚且对他家四哥十足信任,即便出征前雍正爷对“太子德住事件”态度让他略略介怀,翁吉请战一事也疑似阻挠。但后来隘谷之中生死与共,返程途中交心密厚,却大大安抚了胤禩敏感多疑心肠——所以,帮四哥隐瞒军机,今日君父面前谨小慎微,方才四哥提出可以利用战功为额娘谋出位,才是真正让胤禩思索事情……
他是懂得官场事故,宫中生活十六载,因由生母位低、大哥失蹄,从来都夹着尾巴做人。只是这次翁吉一役,可谓是汗阿玛面前首次博得了些头脸,十六岁少年内心怎也得意,虽不敢真越了礼数,却是藉此生出了番同父亲亲厚念想。遂四哥返程途中耳提面命,让胤禩口里应诺,心头却小小不服。然而当他被半摁着,当真按照四哥谆嘱一一做了,却汗阿玛脸上看见了前所未有满意。
那一瞬间,胤禩捧着法字与赏赐虽然欣喜,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
先是君,才是父。
这不经让他反思起来。
皇城之中,想要活得好,活得漂亮,能够妥帖地揣摩出父皇心思是必不可少。他一直自认七窍玲珑,体贴人心……
目今看来,四哥却是样样都要比他走前头。自己尚思索如何抓住机遇,四哥早已谋定而后行;自己尚未消弭尸山血海带来恐惧,他已考虑如何谋得父皇大荣宠。胤禩并未想过要一直依附四哥,即便交好初期,他少年反骨,又存了既然心意相同、利益相合,不如大树底下好乘凉意思。可随着时间推移,两情相悦,他反而不愿了。
他也是男儿,何尝能甘心养人鼻息,寄人篱下?亦想要依靠自己力量,挣出一片天。
正因为是枕边人,才不愿意输给你。
正因为是枕边人,才想要并驾齐驱。
跑马速度不经加了……
玄月西悬,老树枯藤。
浩淼原野,烟草浪奔。
胤禩踩着马镫站马背之上,驾得飞。雍正爷不知七窍玲珑心弟弟又发什么神经,只好相陪到底。于是青骢马与白蹄乌争相竞赛,你跃我一个前蹄,吾超汝半个马身。
草原夜风吹散了大半郁结,随着距离中路军大营越来越远,胤禩陡然觉得内心压力轻松了一些,瞅见四哥至始至终伴身侧,他唇瓣不经扬起了一抹好看弧度。眼角从未少离过他雍正爷心头一动,只觉得八弟彼时耐看得紧,心头不免生出了立马压倒揉搓一番遐思。
于是,不知是谁率先停下了。
马被栓草原风沙之中一颗被吹歪七扭八,却依旧屹立不倒胡杨树下。胤禩被推倒了树干上。
满天星斗,玉带流光。
雍正爷摁住了目今已然攒高到他鼻尖下胤禩,扬起了一记霸道笑容,低头便吻了下去。而胤禩眯了眯眼眸,没有示弱,展臂环住了四哥肩头,噬了回去。其实翁吉一役耗时半月,军令加身不敢胡来,少壮身体又哪能是不想呢?挨贴磨蹭着,两人喉内几乎同时窜出了低沉笑意。
胤禩只觉着腰身一紧,被托到了背后稍高一截树杈之上……
腰带随即就被抽走了,一双骨节分明手掌如同灵活鱼,哧溜便蹿了进去。没过须臾,胤禩已然喘息,外裤不知何时摇摇欲坠。很地,那号称“莫失莫忘”缎青汗巾子便暴露了空气之中,巾子上头当真绣了两尾交缠鱼。
雍正爷唇角不禁挂上了一抹得意笑容。胤禩被那作乱手指撩拨腰间发痒,忍不住斥道:“待会儿也让我看看四哥……”
雍正爷哈哈一笑,眼神戏谑:“成啊,八弟想看别也没问题~!”
胤禩讨厌这人装样面容,耳根火烫,再耐不得他千般磨叽,伸手便将贼首往自己腿间一摁。没成想,当倥偬被炽热数吞没时候,倒是他先耐不住一声惊喘了。
“啊……”
太热、太深……
雍正爷猛地将那物吐出来,用手背揩了下嘴。便抬眼瞥住少年,眼瞅着他秀长双眸微微失神,心下不免得意,复低头继续造作,还时不时用吊梢眼角偷瞥。胤禩起初尚能忍耐,然而雍正爷到底比他多了几十年手段,温热湿紧裹吮,很逼他一手攥住了四哥肩头衣襟,一手扶住了大树。
老树夜风之中□无比,胤禩扬起颈项深呼吸,终究不甘落了下成,蹬掉靴子用棉袜包裹脚趾去踏某个热柱。雍正爷被他劲道适中撩拨带出了喉咙深处地一声闷哼,皱了下眉宇手口并用,治得少年很双脚无力下垂,只有挂树上随着口腔律动而抽搐摇曳份儿。
修长双腿亦越分越开……
“嗯……”
然而,就他要抵达弊端临界,那混账居猝然撤了挟制!胤禩双目忽睁,目光灼灼近乎噬人。四爷却哪里怕他,得意洋洋地贴胤禩侧肋,手擒住了傲悍青葱:“说想我……”
胤禩腰身一颤,本能地抿住了唇角。然他那骚性四哥又岂是好相与?握住了可爱就是混不撒手,甚至学着日前翁吉路途之中那般,用拇指上玛瑙扳指开始调戏起了蘑菇头。
胤禩嗓音沙哑发颤。
雍正爷不经得意非常,孰料就他露出破绽当口,树杈上人腰就软了,酥麻麻地似乎要往下滑,雍正爷心头一紧赶忙伸手去接。孰料就这须臾,耳畔传来一声绝非好意坏笑,胤禩将下巴大喇喇地搁啦行四肩膀上,四爷只觉得胯/下一紧,自己小兄弟就也被掣肘了!
远处营火很变得飘渺而割离,连天幕绚烂银星都显得影影幢幢……
胤禩灵活作乱手指深黯四哥每一个喜好,却每每能时儿撩拨之后就是不给人解脱。但这不表示不能激得四爷他手中挺动起腰身,温暖小腹贴合一起,雍正爷扣紧了弟弟窄腰,满心满眼只得了四个大字:狐狸难治!!
恰此刻,胤禩精妙手法将他重推到了一个风口浪尖,然,就孽根连同朱丹一同被包裹两只手内时候,耳畔少年温润磁性声线低低飘进耳朵。
“四哥,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