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胤禩到底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只言片语。
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他们扈从回宫以后,卫贵人就升了嫔位,惠妃虽然表面加柔和,但胤禩不是笨蛋,怎也是担心引起娘娘忌惮,平日处事愈发小心应对。但今个儿大哥被皇上彻底训斥以后,惠妃看着他眼神,明显怪异了起来。
是一种不得不笼络,却又包涵了猜忌与别扭眼神……令他不觉浑身汗毛倒数。
雍正爷心里一动,竟恍恍惚惚中有了某种预感——他本来已想一力将几位弟弟他荣登大宝之前,撇离纷争,却其实,他们依旧谁也逃不了么?
小十三不能,他不能,胤禩、亦也不能。
但雍正爷却偏偏又是天下第一弄性尚气之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江山弟弟不可兼得,却还是想要兼收并蓄!内心纠结了半晌,终还是将身侧胤禩拉入怀中,贴了他额角印下一吻:“大丈夫相时而动,趋吉避凶者君子也,四哥觉得,小八还是远离纷争比较好。”
胤禩唇角弯起了一抹似少年又非少年温润笑意,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他们都有些醉了。雍正爷拉着他八弟倒了榻上,手不规矩地直至将弟弟数扒光。
胤禩本还想酸几句,临到了却崩不住了。两个人似有似无地都想要证明什么似。从少年天然便带有了蓬勃生机躯壳之中,寻找到一点能够勾勒出未来希望温暖,像是某种惺惺相惜避风港。于是雍正爷吻住了那柔软淡粉唇瓣,噬咬叼吮,缱绻逗弄,继而上手搓玩。
逗得胤禩后不得不软了腰,依他肩上,与他头挨着头,呼吸交织,欸乃旖旎。然后他亦报复性地伸手也握住了他,两个人靠了一起慢慢地厮磨起来……
房间里弥漫上了一股子男孩特有气息,让人莫名心安。
一番相互动作之后,雍正爷忍不住心头绵软,拉过胤禩凑他耳边缓缓低语:“小八若不负四哥,四哥定不负你。”
胤禩眼睑颤了颤,半阖着眼睛,轻声回应:“如四哥不负八弟,八弟亦逝永不离。”
雍正爷一愣,眸光微动。
第二日早上,胤禩是被臀尖处某根坚硬如铁物什顶醒。两个人昨天夜里厮磨了半个晚上,虽然互许诺言,却又似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条件”,这样羁绊四九城中素来是牢固亦脆弱。结果一人是不愿思考后事,一人是年幼只隐约明白,就这样不安又执着着,缠手缠脚地睡了一夜。早间醒来,便落下了这一记尴尬……
胤禩有些面红耳赤地从四哥怀中挣扎起来,只他这一动,雍正爷自然也迷迷糊糊地转醒过来,只是意识尚未归位,感觉到胯间那处挺翘浑圆,忍不住就细致沟壑之中直磨蹭了数下,方才纾解般地长舒了口气……
结果待到他完全清醒,就望见了怀中面红耳赤羞愤欲死弟弟。
两个人其实都是第一次与男子相恋,虽情投意合,至今也只相互抚慰,未曾真正上手。这一番下来,二人便都突然醒悟:原来男子,也是可以如此、如此……
被虎视眈眈地目光盯到了双颊绯红胤禩,终于三分赧然七分懊恼地低喝:“四哥将要大婚之人,莫非是要拿弟弟练手么?”
雍正爷一惊之下,方意识到:是了,自己开春过后竟便要成婚开府了。心底,倏地升起了一股子不甘不愿来。
◆ ◆ ◆ ◆
康熙三十二年冬天,十三阿哥胤祥腿拖拖拉拉终于算是好全了,只是日后不得长时间骑马,天冷时节还需妥妥儿保养,算是终结了胤祥日后从戎念头。
康熙三十三年龙抬头那一日,年满十五岁四阿哥胤禛,领了内务府造办处差事,同时出宫开府大婚。
八阿哥胤禩提了礼物过府恭贺,却酒桌上开怀之下莫名贪杯了。绝非与一后院女子计较,只想着多喝几杯一觉睡去,便也了了,殊不知,睡至后半夜便醒了,额角一阵炸炸闷痛,再也睡不着。
而雍正爷用秤杆挑开了那一方红布,瞅见还是上辈子朝夕相处几十年容颜。他对乌喇那拉氏不欢喜,只是感激她贤惠,又烦闷于她背后某种经营。本想着勉强应对完事,行径到当中,却免不得有些走神了,越性闭上眼睛遐想曾经宠妃。殊不知他想着想着,思绪却不可避免地飘上了自家八弟容颜……
胤禩,若是胤禩……
辗转、低吟、索求、交心。胤禩……
雍正爷不觉地一惊,什么时候开始,他以为只比兄弟多一些喜欢,竟然到如此地步了呢?而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也开始担心,争夺那方龙椅,会令自己与胤禩远离?
那天晚上,四福晋乌喇那拉秋阮,险些被老四枕头给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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