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宵自以为胜券在握,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厉淳获悉,只请君入瓮。
厉淳回京,除却昭帝,最开心的无异于陆慎言和琼月。
厉淳方一进屋,陆慎言便跪倒在他的脚下,五体投地,说是见礼,不如说是膜拜,一种臣服。
几月不见,陆慎言倒是养出了几分好颜色,人白净了不少,脸也圆润了些,却不显胖,只让人觉得白皙健康。也是,宫里好吃好喝,加之有秦明罩着,又得厉淳赏识,可说是chun风得意。
一张脸皮越发地清秀细致,举止投足,不再怯弱畏缩,落落大方,干脆利落,反倒有了风度涵养,倒似脱胎换骨一般。
不过,在厉淳面前,倒还是这般卑躬屈膝,厉淳看他五体投地,一头青丝洒了一地,额头险些碰到自己的鞋面,微微掀唇道:“起来吧!”
他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了解他的人便知,他此时的心情算不错了。
陆慎言倒是有自知之明,不会认为是自己取悦了他,而是想着,不知殿下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此次回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却柔和了不少。
“谢殿下!”陆慎言站起身来,见他面有疲色,不免殷勤地开口,“殿下,可要沐浴更衣,吃点儿东西再睡一觉?”后日便要大干一场,他担心厉淳的身体。
厉淳便点了头,这些事情,他都习惯让手下cao持,便也由得他去了。
“奴才这就去准备。”陆慎言喜滋滋的往外走,好似,他同意了自己提议,是天赐的殊荣。
才出门,却与门外的琼月碰了个正着,她干巴巴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不过,看她一张脸阴沉不定,想必听了不少地墙角。
陆慎言自问也没跟殿下说过她的坏话,怎的她就这样苦大仇深地瞪着自己。
似乎,自从自己跟在厉淳身边,她就不怎么待见自己,且这种敌视,随着时间,越渐加深,隐隐有不可调和之势。
碍于同僚之间的礼貌,他还是对琼月点头致意,只因跟她说话,她也未必会搭理自己。
他想息事宁人,琼月却不肯,乃至于在他擦肩而过时,低声冷嘲了一句,“一个被男人cao的贱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整日讨巧卖乖给人看,趁早死了这份心。”
闻言,陆慎言浑身僵硬,说不清是羞愧还是难堪,只知心里难受得厉害,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最终,提起步子,大步离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