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松被吐了一口唾沫,正在脸上,得了自由,也顾不得擦,只是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霍三,神情严峻,“难不成,带着黑云寨三百多个兄弟一起去死,就是对得起大哥,对得起你,对得起众兄弟了么?”
霍三一愣,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曹松继续说道:“他们也有家,有妻小,或在山上,或在山下,王爷仁慈,只抓了我等,并未为难妇孺老幼。可若我们真的不在了,他们又何以为继?你孤身一人,了无牵挂,纵然可以一死,又焉知兄弟们愿意同你共赴黄泉?我今日也不把话说死了,回头去问一问兄弟们,是死是活,全凭他们做主。你若真为兄弟们考虑,便不该在这里为难我。
你说的对,我曹松一介软弱书生,确实比不得你一身硬骨头,你说我贪生怕死,背主求荣,不把我当兄弟,我都认。乃至于你要打我出气,回头我也可以请求王爷了却你的心愿。你尽管打,我甘心受下,但如若打不死,今后恩怨两清,再无瓜葛。”说罢,曹松便转过头,不再说话。
此番说的大义,却也绝情,霍三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沉寂,宋汐首先打破这种尴尬,笑眯眯地说道:“你们兄弟二人意见不合,想必有许多话要说,来人,给二位准备一间上房,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待侍卫将两人带下去,风宸便对申屠嘱咐道:“申屠,此番辛苦,你回府邸休息去吧,我准你十日假,与家人好生相处。”
申屠摇头,“多谢王爷体恤,只是王爷尚在韬光养晦,诸多事情,不便出面。此非常时期,正是我等效命之时,申屠不敢懈怠,故而心领。此番剿匪,更是密令,不宜让外人知晓,下官歇息半日,即可启程去往青州大营。”
闻言,风宸动容,他何其有幸,得如此忠臣良才,申屠河虽口口声声自称下属,在他心中,早已将他当做兄弟。只是人前不好坏了规矩,申屠河一直恪守礼仪,生怕于他威名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