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想,她都不嫌脏么?吐得满身都是秽物的自己。
帝王的品味,还真是奇特!
再后来,最后的眼线冒死给她传来了消息,她的宸宸,险些被他毒杀,重病欲死。
风曜负她,她能忍,风曜辱她,她能忍,唯独风曜要杀宸宸,她不能再忍。
之所以下了慢性毒药,是舍不得她吧,也许是舍不得她的身体。
于是,那一夜,她第一次开了口。
“放风宸回青州,这是你欠我的。”
凄厉又尖锐的嗓音,似乎要刺到灵魂深处。
那一夜,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心虚吗?你也会?
也是在那一夜,她笑着用秘藏的石油,将整个青鸾宫化为了一片火海……
另一张告示,写的是新帝册封户部尚书的女儿戚瑶为贤妃。那个女子的家世在朝中并不算突出,似乎,有人说过她的容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她只觉得讽刺。
风曜,我都已经死了,你做戏给谁看呢?
这世上,除了爱情,没什么东西能伤害我,从你背叛我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失去了伤害我的利器,再次见面,你又能拿什么对付我呢……
忽然,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一下子拉回了她思绪。
他竟抱住了她,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哥,不要难过,淳儿会陪着你的。”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伤心,但是看着她的样子,他心里好难过。
宋汐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伸出手,紧紧回抱住他,“嗯……”
瞧,风曜,没了你,我还可以找别人,长得比你好看千倍,比你听话万倍的情人。而你,找了一个西贝货,是在替自己的良心赎罪吗?没这么好的事……
随后,宋汐将牛车寄存在某个客栈的后院,便带着淳儿去逛街了。
为了方便购物,宋汐特地在前一晚让宋翎帮她缝了一个斜跨的布袋。不要问宋翎为什么会做针线活,人家可是自觉勤快得很,小到洗衣做饭针线活,大到上房揭瓦扶篱笆,都学会了。按理说他沉默寡言,理应不善交际,居然跟chun花婶处得不错,也许是看他勤快老实,又生的俊,估计也没少给chun花婶干活。每每他去请教,chun花婶都教的很细心。
越来越觉得,她这半钱银子就买得这么一个全能男保姆,真的很值啊!
宋汐先去布庄给淳儿买了两身新衣服,她不止一次看到他细嫩的皮肤被粗制的麻衣磨出了红印子,故而选了质地绵软些的。看他的鞋头都快磨破了,又去鞋店给他买了一双新鞋子。
试鞋的时候,她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蹲下身,亲自为他穿鞋。
她并不觉得屈辱,她将他当情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人,为自己的情人穿鞋,是一种情调。
她宋汐,对自己人,总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