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找方霏的丫鬟四处打听,才知道方霏早一步已经出府办事去了,急得不行,只好去找宋大奶奶。
宋大奶奶身边的婆子将人拦在桐华院门口,独自进去禀报。
“找人把她轰出去!”宋大奶奶听完回话,不悦地道。
片刻前,她人虽离开了绿玉轩,却一直让人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当初两家可是准备要结亲的,宋大奶奶早派人摸清了田氏的底细秉性,所以才一直反对儿子的婚事,甚至在后来反对无果后,迫不得已才放儿子逃婚出去。
若是跟田氏这等泼妇结亲,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大奶奶,轰不得呀!”宋大奶奶身边的婆子忙劝道,“田氏辈分高,又不懂礼,连太夫人都惹不起,刻意躲了出去,我们要是去轰人,必定会落人口实,田氏那个大嘴巴,肯定会闹得满城皆知,到时候咱们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田氏辈分高,跟老祖宗是同辈,与宋大奶奶更是隔着好几辈,且先不论是谁的错,晚辈轰上门做客的长辈出门就已经先输了一筹。再者,赵家富,方家贫,就算是田氏无礼在先,但世人更乐意传播赵家嫌贫爱富,将上门做客的穷亲家轰出去的话头。
“这人咱轰不得,躲着不出声又会[ 落人口实,这可怎么办!”宋大奶奶在屋中来回走了两圈,惆怅不己。
“要不,咱也学太夫人躲出去?”宋大奶奶身边的大丫鬟水菊出了个主意。
宋大奶奶步子一顿。一合掌,道:“就这么办,咱眼不见为净!”说完,便吩咐道:“许妈,你去打发绿玉轩的丫鬟走,就说我不在桐华院。水菊,赶紧收拾一下,咱们从角门上出去,躲个半日再回来。”
许妈妈应了声是,便出去打发绿玉轩过来请宋大奶奶的丫鬟。
那丫鬟苦着脸。快要哭出来:“许妈妈。大奶奶不在,您能不能随我过去一趟?要是闹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呀!”
许妈妈斜睨着她,淡淡地道:“我一个下人。说的话能起什么作用!不是还有老祖宗和二夫人在吗。还有。你去告诉三姑娘四姑娘,别跟人一般见识,惹不起躲得起。不听劝,吃亏的可是她们自己!”
说完,许妈妈便命人合上了桐华院的大门,一行人从后门出去,匆匆离开了赵家。
二夫人是个人精,方霏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去了县衙,任谁也不敢去找她。
去找二夫人的丫鬟再次扑空,只得去宜宁堂找老祖宗,再次吃了个闭门羹,最后只得悻悻地回了绿玉轩,偷偷将许妈妈的话转达给三姑娘与四姑娘,劝她们离开,以求息事宁人。
田氏那架势,三姑娘四姑娘早就吓坏了,见宋大奶奶也不敢出头,只得落荒而逃。
田氏一见,不由得更加得意起来,趾高气扬地回了绿玉轩正堂,开始吆五喝六起来。
方霏与周妈妈均不在,水莲没了主心骨,只得命人事事遵照田氏的吩咐来做,丝毫不敢懈怠。
早前宋大奶奶命人去请的大夫也过来了,战战兢兢地地给方媛查验了伤口,开了活血化瘀的单子后,便命人跟着自己去抓药煎药,匆匆离开了赵家。
等田氏将屋中的人都打发出去了,方媛才坐起来,有些不安地问道:“娘,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田氏推了她一把,笃定地道:“你别管,这一趟过来,我就没打算再带你回去,你就等着留在赵家做少奶奶享福吧!”说完,忽然冷着脸,道:“大妮儿,你可得忍着……”
从赵家出来,方霏便去了渡口,乘船去去了方家镇。
方耿办事着实神速,短短一天的功夫,便备好了学堂办学用的桌椅板凳,笔墨纸砚、书籍教材等物品。在方家镇行商多年,对村子里的情况再了解不过,多少人家又适龄读书的娃,统统做了个统计,备下的东西,有多无少。
村里的人听说有人要出资办学,高兴坏了,半天的功夫就收拾出了祠堂,清洗得一尘不染,又给先生收拾打点好了住的地方,只等着开课。
方耿准备的东西,足足有十来车,又雇了两顶轿子,抬着请来的两位老先生,浩浩荡荡地往方家村走。
方霏领着周妈妈,走在前面,赶在大部队抵达之前到了村长家。
村长乐呵呵地迎出来,喜形于色,笑道:“阿霏啊,怎么来得这么快,我真打算托人去给你捎个消息呢,办学的地点我们已经打点好了。”说完,又从袖袋里掏了个册子出来,递过去道:“这是村里适龄上学的娃名单,往后啊,等还在吃奶的长大了,可能还会增加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