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照在身上,把全身的慵懒都勾勒出来,让本就没什么骨头的阮卿言恨不得黏在地上不愿起来。易初在不远处扫地,远远的就看到阮卿言化作蛇身趴伏在地上晒太阳,十分享受的眯着眼睛,时不时吐吐信子,显然是舒服极了。
“今日有诵讲,你可去听?”所谓诵讲,是尘缘寺每月都会有的经文诵读,这事以前是由易初的师傅静慧师太来主持,如今便成了易初的活。她觉得这几日阮卿言未免过的太舒坦了些,每日不是吃就是睡,平日里在房间里照镜子,阳光好的时候便出来晒太阳,这样安逸的生活不助修行。
只可惜,易初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阮卿言的沉默已经作为回复。见她不愿去,易初也不强迫,她轻轻的扫着地上的灰尘,扫到阮卿言那边时,却见这蛇妖还躺在地上不起来。易初将扫帚扫过去,眼见就要碰到蛇尾,却被对方极其敏捷的躲了开,易初微楞了下,又扫到她的头,蛇妖又歪歪脑袋躲了去。
一来二回,阮卿言就是不从那处阳光最好的地方挪开,见她翻着肚子躺在那,易初看了会,淡淡的笑起来。她从出生之后便被父母丢在了寺院门前,唯一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装着她名字的信封。而那名字,也逐渐被师傅起的法号所取代。
易初并不气将她丢弃的父母,从小在寺庙长大的她,性子也淡薄的异于常人。她鲜少会生气,笑更是少之又少,可少却不代表她不会笑。这会见到阮卿言那懒惰的样子,她竟是没来由的笑起来,那笑容很淡,散去很快,却还是被阮卿言捕捉到。她没想到易初会忽然对自己笑,而且笑起来的样子倒是蛮好看的。
“尼姑,你笑什么。”见易初收了笑容,阮卿言变作人站在她面前,好奇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这样,未尝不是好事。许多妖以害人来增进修为,你却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没什么索求的妖。佛祖曾说,有时候无所求,并非不好。”
易初淡淡的声音飘过来,她们两个此时靠的又很近,闻着易初身上的清香,阮卿言明白她说什么,却又有些不认同。其实她并非毫无所求,比如易初,便是对她极具诱惑的存在。阮卿言始终在想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忽然恢复了法力,能够幻化人形。想来想去,或许是易初的血起了功效。
这个只是猜测,阮卿言还没有证实,也没办法去证实。易初身上有保护她的东西,自己若是做出想要伤害她的事,便会被阻拦,更不要说是取血。然而,除了血,易初身上的味道亦是香极了,对阮卿言来说就像是极其美味的食物。
让她想吃了易初。
“尼姑,我饿了。”阮卿言轻声说道,也对着易初笑了下。她本就长了一张极为精致又妖娆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便将那份藏在骨子里,说是种族天赋也不为过的魅惑展露出来。光逆着照在她脸上,将她狭长的眉眼照出几分光影,金珀色的眸子闪闪发光,精致的唇瓣微微向上勾着,分明是勾人十足的笑,说出来的话却带了几分稚气。
易初愣愣的看着阮卿言,即便是她,也被这漂亮的笑容吸引,更不要说是外面那些意志力不坚定,且*过重之人。发觉自己居然会在心里对阮卿言的皮囊产生一些微妙的感觉,易初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她觉得自己修行仍然不够。出家人不该动这样的心思,皮囊只是躯壳,她该对谁都一视同仁,即便这蛇妖很漂亮,自己也不该太过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