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阴阴说道:“他张扬与我同受主公厚恩,追随于微末之时,他要胆敢弄奸耍滑,我必不饶他性命。”
说到谋划驻守之地,众将七嘴八舌,有的有意出云,有的钟爱太原,有的相中雁门,还有的喜欢河间,一番争论下来,各自不服对方,难以做出定论。
贾诩自然是有意太原,太原乃是大郡,城墙高大,物产丰富,人口之数也名列并州前茅,若能谋取此地,自是再好不过。
只是从那张扬如何能够舍得,此举无异于虎口夺食,恐怕引起争斗,不是上策。
见严秀丽独坐上位,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态,随口问道:“夫人认为我等该撤往何处。”
严秀丽听众人议论纷纷,实在无趣得紧,如今失了根本,到哪里去不是漂浮之零?总不过是仰人鼻息,有何归属可言?
这时听得昏昏沉沉,忽闻贾诩想问,便强打了精神,道:“既然我等只是想找一个落脚之地,何必非去并州。”
众将听她这样说,不觉都有些疑惑。
她可是正宗的并州土著,不去家乡之地,能去何处安身?
高顺问道:“依夫人之见,我等当去何地?”
严秀丽道:“夫君封地近在咫尺,且经营多年,何不去往河东安邑,总好过其他未熟之地。”
众人听得此言,均眼前一亮。
一时只想着吕布出身并州,便自然的想去其家乡,却把他安邑侯的封地给忘到了脑后。
安邑虽然不比晋阳富庶,但也是千年古城,早在殷商时期便数次被作为都城。
安邑作为吕布封地,自然派有专人打理,此番前去,岂非水到渠成?
众人一番商议,只觉这便是最好的去处。
司马朗宣读最终决议,道:“今日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大军启程,全体撤往安邑,魏越将军乔装潜入洛阳,探听主公下落。”
洛阳,廷尉水牢。
四周暗无天日,深至腰际的浊水散发着阵阵恶臭,水鼠是这里的主人,四下奔窜嘶叫,宣示着领地的主权。飞蝇飞散四空,水蛭在水中来回游荡,寻找着鲜美的餐饭。
在水牢的最深处,正关着一人,披散着头发,身上被剥去了衣物,只余腰间片缕破布遮丑。
这人被锁在水牢的圆柱之上,双臂平直紧贴橫木,手腕被精铁锁铐,无法动弹半分。
身上伤口密布,尤其腹部穿刺伤口赫然触目惊心,伤口显然未经过治疗,在这污浊的环境中,已经感染化脓,无数飞蝇蛆虫攀附其上,各自大快朵颐。
只因此人较常人高大许多,是以浊水只能淹没至大腿根处,无数水蛭附身在此人双腿之上,将头穿入皮肉之中,密密麻麻,就像无数浓密的毛发,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