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瑜说,“今年太太要我带媳妇去,她就托个懒,这几日身上有点不自。”
“也好,你既然已经成亲了,以后带媳妇常走动着点,你是世子,不比别人。”
徳雅心里倍舒服,忠勤侯世子到纯亲王府,就是嫡支正经娘家侄孙子,代表就是娘家。纵是高贵无极纯亲王也得高看三分。她婚礼当天,纯亲王就罕有地亲自出席,这样荣耀又绝非德闵被老姑太太引着进祠堂可比。庶子与嫡子天堑鸿沟德闵领教日子还后头呢。
她目光不自觉地往德闵站立方向扫了一眼,她安安静静地站人堆里,听许静璋跟别人说话。她身上穿衣服比较素净,装扮向来少有华丽,但是容光焕发,皮肤透出玉一般润润光华,看上去有点让人转不开眼睛。
许静璋跟人说话中间,目光无意地落她脸上,似乎也立刻呆了一下。
徳雅眼珠子转了转,今早四儿美貌显然极为醒目,一旁看她人可着实不少,连许静瑜视线也她身上停顿住了。但是四儿目光中只有许静璋,两人目光交汇时,她抿嘴一笑,像一朵带露绽放百合,清雅无匹。而冷峻峭拔许静璋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温柔也显得相当地动人。
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徳雅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宁可他们好了也罢,从此不会给她找麻烦了吧?
老侯爷叫了一声:“老七,你明儿就要去西大营了,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晚上也想带媳妇去纯亲王府走一遭。认个门,老姑太太那么疼她,她应该去给老姑太太贺个喜。”
“我本来想着晚上跟你再坐坐呢。”老侯爷说。
徳雅心生希望,留下吧留下吧,孝比串门重要多了。
“对不起祖父,其实我带媳妇串门是顺便,我和淮宁叔、原昔叔约好了,一起商量下明后天事。”萧淮宁是纯亲王嫡长子,按辈分算高许静璋一辈。
“淮宁真要跟你们一起去大同?”老太太问。
“老姑老爷支持,这事已经定了。淮宁叔是原昔叔副将,从七品衔。”
老侯爷说:“知道外头怎么说你们吗?你老子回来告诉我,朝里有人叫你们学生兵。”
许静璋想想,笑了,“也没叫错,骑兵本朝本来就是兵种,从原昔叔往下,淮宁叔,我,还有宁北伯府谢长耕,沁阳伯府武若思我们几个也都年轻。”
“过去之后且别急着交战,好好练兵是正经。”
“明白。原昔叔说了,至少练大半年以上,还得请蒙古骑兵师傅来教。”
“原昔持重,不错。”
许静璋见老侯爷再没什么话,带着夏夕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您教一教四儿,她头回上门,该给老姑太太备什么礼吧。”
老太太想了想,“昨儿事情办得好,你祖父回来着实夸奖,说事办得可人疼,话是说得让人心动弹,让我好好赏她呢。既这么着,给老姑太太这个礼就由我来替你们准备吧,老七媳妇,我就不另外赏你了,这么办可好?”
夏夕屈膝行礼,“德闵做分内事,不敢领老侯爷老太太赏。只求老太太指点。”
老太太大悦,“这话就透着明白。这么一说我还非赏不可了。”
转身对服侍大丫头玲珑说,“去把我那副百鸟朝凰璎珞拿来赏了你们七少奶奶。”
丫头转身去了,四奶奶沈氏笑着走过来,“七弟妹,我得批评你两句,老太太想省两个打赏小钱,替你备礼你应着就是了,还心实得非得自己送,这下把老太太箱子底里宝贝掏了一件出来。老太太赔大发了。”
夏夕一呆:“啊?”
旁边二太太、五少奶奶崔氏,还有几个姑娘忍不住大笑。一向安静大少奶奶王氏也莞尔。老太太拍着椅子扶手笑着说,“还不来人,给我把这个猴儿撵出去,说得我这么不堪。”
沈氏忽然指着夏夕也大笑起来,“老八媳妇还当真了呢。”
满屋子都笑起来,连老侯爷都忍俊不禁。夏夕脸一红,许静璋走上一步,“知道我们呆,还开这种玩笑,四嫂,我只跟四哥说话。”
四爷静璐当场不干了,“你还打我一顿不成?”
五爷静琋接很,“我看老七有点想啊。”
大爷促狭地说,“搁我肯定揍你了。让你媳妇欺负我媳妇。”
许静璋被人挤兑得作声不得。
捷哥儿忽然咯咯地大笑起来,老侯爷赶紧捂住他嘴,“有你什么事,你跑这儿笑一嗓子,你老子正不好意思下台呢,仔细他捶你。”
夏夕脸红了。</p>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