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跟在皇上跟前这么长时间,自然能猜出他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神,弯腰凑近跟前压低了声音嘟哝几句。
皇上听着曹德的话,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再次看向秦贺的时候,点了点头:“如此,就让二人进来吧!”
皇上一句话出,撩起眼皮往外面看了一眼,唇角微微挑起一抹不经意地玩味。
曹德朝着外面守着的小太监摆摆手,只听得一声公鸭嗓子的喊叫,襄阳侯拽着乔宏远进了大殿,后面还跟着一脸惊慌失措,目光闪烁不知道该落在哪里的乔念惜。
不是因为紧张而目光闪烁,而是乔念惜第一次进皇宫,又是临近皇上的御书房,心中好奇才趁机四处乱看的,只是在众人看来,她这眼神竟然应景的变成了惊慌失措。
襄阳侯拽着乔宏远进来,伸手推一把将他扔在了地上,自己甩了甩衣袖整装跪在了地上:“微臣参见皇上!”
乔念惜跟着进来撩起眼皮看了皇上一眼,也不管乔宏远疼得龇牙咧嘴,跟着襄阳侯跪在了上。
乔宏远触地闷哼一声,转脸朝襄阳侯瞪一眼,紧忙起身跪在了一边,侧目看着乔念惜稳稳当当地也跪着,心里腾地又烧起了一团火。
皇上一直看着三人暗地里使刀子没有说话,待他们跪好了行礼,这才慵懒的张了嘴:“朕听说今日是白老夫人寿辰,襄阳侯不在家里给母亲祝寿,火急火燎的来御书房干嘛?”
襄阳侯听着皇上这话,朝着乔宏远冷哼一声,回过头来给皇上磕了一个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皇上,这是当年定亲的交换的信物和文书,微臣状告镇国侯私自悔婚欺瞒,还请皇上做主啊!”
一句话说完,襄阳侯将早已准备好的信物和文书聚过头顶。
曹德颠着小步下去拿,将东西摆在了皇上跟前。
皇上的目光在下面跪着的三个人脸上扫过一眼,唇畔微微颤动,眼底散出一抹让人不易觉察的精光。
“镇国侯,这事儿你怎么说?”皇上查验了信物和文书,撩起眼皮看向乔宏远。
乔宏远本来就亏心,人家将东西都拿出来了,也没有狡辩的余地,只得摆出一副苦楚的模样,一个头磕在地上才抬起来说话。
“微臣冤枉,还请皇上给微臣做主啊!”
一句话出来已经带了哭腔,乔宏远咧着嘴满脸委屈看向皇上:“这婚事微臣并没有否认,只是当年说的是嫡女,并非指定是嫡长女,如今瞧着襄阳侯一家回来,正是准备将三女念惜许配给白嘉诚,这又怎么能说是悔婚呢?”
这边乔宏远哭得委委屈屈,旁边乔念惜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甚至在听乔宏远哭诉的时候,不耐烦的翻着眼皮往房顶上看,那叫一个无聊啊!
皇上看似并没有注意,眼珠子却在不经意的时候往乔念惜这边瞟,瞧着她这幅德行,暗自乐了,这丫头果然是有趣的很,难怪自己那个缺德儿子都能被她降住!
看着乔念惜的同时,皇上也是真的听了乔宏远的话,等他说完,面上带出一抹诧异:“你的夫人林氏不是只生的一个女儿吗?怎么又多了一个嫡女?”
乔宏远脸色变了两变,强撑着脸面解释:“回皇上,今日微臣与家母商议已经将念惜的生母抬为平妻,这孩子也是嫡女。”
“哦……”
皇上拉长了声音应一声,就在乔宏远以为皇上支持他的时候,却听皇上话锋一转:“说起来这算是后宅的事情,曹德,宣皇后前来断定!”
“是!”
曹德应一声,手中浮沉一甩,朝着门口的小太监做个手势,见小太监颠着脚步出去,转脸看向皇上。
这种事情皇上也懒得管,刚好这回空出了功夫,目光就落在了乔念惜身上。
“丫头,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皇上眯着眼睛看乔念惜,看着乔念惜抬起头来,脸上神情不由得多了一丝兴奋,也多了几分好奇。
能将夜玄凌降住的女子,是不是也有几分璃妃的影子?
然而,皇上在看着乔念惜的功夫,边上几位重臣也在看着皇上,曹德扭头瞧着皇上这幅德行,咧了咧嘴悄无声息的往后伸出手在皇上后背掐了一把!
皇上一凛,扭头朝着曹德瞪眼,同时也醒过神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继续问:“方才镇国侯所说可是事实?”
乔宏远听皇上问,转脸紧忙给乔念惜使眼色,用力眨着眼睛,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乔念惜转脸瞧了自己亲爹一眼,唇角勾起正要说话,却听外面传来一声禀报,皇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