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不忍心阮绵绵陷入僵局,温柔的笑了一下,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一副大哥哥的语气道:“你先照顾你父亲,我去查房。”
阮绵绵不停地点头,道:“知道了。”
高渐离又轻轻拍了两下,抿嘴笑了笑,才离开。
房门一关,阮绵绵赶紧跳开花瓶那个是非之地,后怕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嘟囔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一路小跑到阮父的床边,熟练的替阮父按摩手脚。
“爸爸,我最近挣了一笔很大很大的钱,够我们生活好久啦!”阮绵绵细心的捏着阮父的胳膊。原本强壮有力的胳膊,因为长时间卧床,变得很松弛。
“你看,我也可以自己一个人挣钱,养你。”阮绵绵笑道,只是笑着笑着,鼻子有点酸。
“爸爸,再过几天,就是星期五了。”阮绵绵按摩着大腿和脚,纤细有些粗糙的手,此时此刻有点颤抖。
星期五,对阮绵绵来说,对阮家来说,是黑色星期五!
七月的星期五,来的那么缓慢,却又是那样真实的存在。
看着床上的沉睡的阮父,阮绵绵一脸的悲戚。
父亲何时醒来?
软软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一会?
什么时候,可以不用自己一个人度过那天。
“爸爸,软软想你了。”阮绵绵抓起阮父消瘦的手,把脸埋在阮父的手掌里。
曾几何时,这双大手撑起了整个家,撑起了她的天下。
而现在,这双手,消瘦无力,甚至连摸一下她的头都无法操作了。
病房的门外,高渐离看着弯下去的小人儿,心口微疼。
放在口袋的手微微攥紧,高渐离深深的看了阮绵绵一眼,似乎是做了一个决定,转身离去。
绵绵,我一定会让你的父亲醒来。
任性的傅二爷依旧是每天早上七点准时来送花,几乎是雷打不动的送花。不管阮绵绵的抗议有多大,傅二爷就只有一句话:“你答应我,我就不送了。”
对此,阮绵绵只有一个字:“滚。”
尽管傅二爷很不喜欢那个粗鲁的字,但是走的还是很麻溜的。
连续送了四天后,第五天,星期五。
傅廷则身穿米色的半袖衬衣,下半身是一条淡蓝色的休闲裤。依旧帅气逼人,卓尔不凡。
手里的玫瑰花新鲜欲滴,香艳诱人。
傅廷则心情好的敲了敲门,恩,七点,那个二货应该起床了。
这几天,每次开门,傅廷则见到的阮绵绵都是一个样子。
披头散发,油头满面,衣衫不整。
傅廷则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高富帅追你,你能不能认真点?!
敲了好几次,门没有开。
傅廷则微微蹙眉,继续敲门。
嘟嘟嘟嘟嘟嘟,敲了大概有五分钟,打电话也打了十几遍,楼道里的防盗门依旧没有开。
抬起手腕,已经七点十分了。
再次抬起手,还没有敲门,楼上下来一位老奶奶。
奶奶满头银发,步履蹒跚,一手扶着楼梯的栏杆,一手拎着小菜篮子慢慢下楼。
“小伙子,别敲了,这姑娘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奶奶气喘吁吁道。
傅廷则抬头,微微抿唇,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我今天早上早起遛弯,在门口看见这姑娘了。”奶奶下来,与傅廷则站齐,只是老人佝偻着背,只能仰望着傅廷则。
“您知道她去哪了吗?”傅廷则有礼貌的低声问道。
老奶奶摆了摆手,继续下楼,慢慢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每年的这个早上我都能碰见那姑娘。哎哟这姑娘啊,平时大半夜的不睡着,吵得我这个老太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