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信号旗的摆动,后六十艘船开始摆动帆布,然后慢慢移动着摆出不同阵型,中间十艘船仍旧保持不动。对面的第一波攻势很快就结束了,杜润站在中间的大船上打出新的信号,一边打一边笑的洋洋得意:“府主,对面肯定没咱这么多箭,照这个架势,他们那点货也就够用个两波,要不咱打个赌?”
天陵懒懒的瞥他一眼:“我那天在黄鹤楼遇到的真是你?不是你弟弟?这才几个月你就一身兵痞子气,谁说咱们杜将军是儒将来着?”
杜润默默扭头,接着打信号半晌忍不住接口:“杜清那小子还不如我呢!”
杜润是水师总统领,杜清是副统领,这次天陵卢子湛分头出征两人一个要渡长江一个要过黄河,反正都要遇上水,必然要带上水军将领的。按照天陵的意思,她本意是想要杜润跟着卢子湛的,奈何卢大帅不同意,理由非常简单粗暴,杜清未婚!他担心!这借口真是不要太坑,试问天陵带着的这十万人马,有几个不是光棍汉!
秦府主觉得她最拿手做的菜一定是醋泡卢子湛!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又抬眼看着前方冷声道:“朝廷播下来的军饷在中书省只怕就没剩多少了,层层盘剥到这里,估计只剩下点皮毛了。咱们之前打蒲圻等地就看到了,那群兵连个布鞋都穿不上,有的士兵以竹棍做武器,甚至有的连个竹棍都没有,还指望他们的弓箭有富余?”
她鄙视了一下杜润没事臭显摆,然后立刻命令道:“立刻让两个火器营出击,前面的那九十艘船统统放箭!”
杜润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却仍旧按照她说的做了。最前面的二十艘船每十艘一支队伍,分别向左右两边撤去。两艘大船从它们留出的空隙中向前驶去,两外刚刚不动的七艘船也开始向最前方驶去,整个舰队呈一个弧形,将指挥船只包在最中间。
箭弩的射程其实是可以达到350米的,但那也要看是什么弩!那种弩绝对不是蒙古人普遍用的这种弓,现在这帮人能弄出150米的距离就已经算的上是顶威风了!蒙古人臂力强劲,可那jūn_duì里的兵丁又有几个蒙古人?汉人欺负汉人罢了。故而第一波弓箭攻击对他们基本没有什么效果,一部分箭枝撞在了盾上,一部分根本没能够上船。
箭是这样的,火器可就不一样了。枪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臂力,甭管谁都能打出200米的射程,只要有准头就成。爆破声一响,对面士兵应声倒地,一片血肉横飞,惨叫声、爆破声、战鼓声、号角声,诸多声音被强行糅杂在一起,折磨的人几乎心肺都要碎了。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妖法么!放箭!快放箭!”黄州指挥官歇斯底里的咆哮。
一边的传令官面色有些为难,却听得副将说道:“将军箭枝几乎用尽了,如果这时候继续放箭,我们接下来只能撤退了。”
那蒙古大胡子顿时脸色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下一刻又是一声号角传入他们耳中,几人顿时一抖,然后举目望去,却见江水中央那道由船只组成的弧再度裂成两半,一艘格外威猛的船只探出头来,船上一格外抢眼的旗帜正一升一降的打着暗号,紧接着又是一波密集的子弹袭来。
大胡子激动的指着信号旗喊道:“弓箭手!快快射那个,射那个!传令下去谁射中了我有奖!”
然而这时,一极为威严的女声划破水面,响彻天际:“对岸若有汉人,放下武器,本帅保你安康!”
大胡子立刻转移目标,伸手指向天陵:“射这个!射这个!别盯着那个破旗子了!谁特么把这女的射下来老子保你荣华富贵!”
府主……您果然是神t!拍的一手好定军!
天陵眯起眼睛看着对岸,伸出手,旁边立刻递上一张弓来。张大元看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结结巴巴的劝道:“府、府主,淡定,斜前、前、前头还有咱自己的船呢!”
天陵不理他,瞄准了对面一片旌旗中最突兀的,绣着“元”的那一面,运足了内力拉满了弓,一箭射去。箭枝划破空气带起的巨响然所有人都颤了一颤,张大元刘跃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默祈祷……
惟愿天佑我华夏,府主别失手伤了自己人啊!
杜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俩。
俩二货的祷告终于生效了,天陵这一箭射的相当准,那枝箭稳稳的飞向对岸,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距旌旗足有五十米远的地方,飞入一旁咆哮的蒙古大胡子咽喉……
对面的阵脚一下子全乱了,站在船上的人却还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杜润立刻过来道喜:“府主真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真真古往今来第一人也!”
刘跃鹏默默的看着天陵,半晌,他咧开一个极为夸张的笑容,比这拇指道:“府主,好箭!”
作者有话要说:orz我们寝室四根网线,我那根永远都连不上网!!!!
不知道最近抽了什么风……
历史上吴莱死跟伯颜没关系,这段是我杜撰。我怕我不说会误导小孩纸……景濂是谁你们应该知道吧,宋濂。
前面写错了,黄州在那时候是湖南江北行省的,其实武当也是,元代地图很乱,武汉已经是湖广最北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