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庖丁是极不情愿的,想也知道,不过多嘴了说了一句,却要挨那皮肉之苦,没几个会心甘的,那庖丁想着恒伯不是心狠的人,或许求求情,他便放过了自己。可李恒见那不开事的庖丁还赖在原处,心中的郁闷之气更深,这房子里的事有些蹊跷,传了出去定然叫人说三道四的,还是早早赶走了这庖丁才是,虽然他不是多嘴之人,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哪日他会不会有一时不察,漏了嘴的时候!
那庖丁哪里知晓李恒这些心思,只当他老人家是想寻了人撒气,像孩童一般撒起了娇来,看得李恒心中更气,伸手自一边操起了一跟扁担,对着庖丁的后背就扫了过去,“让你这么许多的废话,我今天就豁上了这身老骨头,平日待你们客套些,却不想你们登了鼻子就上脸了,不给你们些教训,你们还真当我这侯府的总管是画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好欺负了是不?”
那庖丁仗着自己年岁轻,一个转身就躲开了那扁担,迅速的跑了开去,“恒伯,是小的该死,惹恼了您老人家,小的这就去程大人那里受罚,恒伯消消气,为了小的气坏了身子,侯爷定然活剥了小的这身贱皮不可。”
李恒拄着扁担站在那里,看着庖丁一路小跑的离开这里,秀蓉和香儿已经有些镇定,两个人想搀着退出了内堂,香儿还好些,倒是秀蓉站立都不稳了,她也分不清是刚刚惊吓所致,还是劳顿虚脱的缘故,只能凭借着香儿的力量坚持不倒下。 那些人才走没多久,院子尽头便又走来了两人,李恒才皱了眉头,那边的人就高声的招呼了过来,“恒伯,原来您老这么早便来此了,怎么,是老夫人交代了您老要起早来看着这新来的如夫人对么?”
恒伯看着苏兰的笑脸,越来越觉得这丫头变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那笑仿佛经过了修饰一般,虽然笑着,却让看了她的人觉得那笑只在表面了,笑容背后似乎隐藏了千言万语满腹心事,却不是让人同情的柔弱,只是会心寒。
苏兰见恒伯只是盯着她瞧,却没回答她的问题,自己也感觉笑得有些没趣,便收了笑脸,也未做停留,领着诸葛绯儿绕过了李恒身边,从容的走向内堂,却在内堂门边哭天抢地了起来,“夫人,兰儿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这黑猫是您生前宠着的,却不想你死后竟带了它去,也罢,有了它陪着您,您在那边也不会那般的寂寞了,夫人,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一道带走了吧,省得留了下来是个祸害!”
苏兰的话让一边站着的李恒皱紧了眉头,这个兰儿以前只是有些怪,她是王家老爷送来给夫人的使唤丫头,没事的时候却总喜欢往老夫人身边跑,夫人活着的时候不见得对夫人有多亲近,夫人死了之后却哭喊个没完,好像这夫人比自己的亲娘还重要一般! 苏兰给夫人守灵半晚上没到头,却硬生生的逼着如夫人给已经下了葬的夫人守灵,总觉得她做的事情有些说不通,现在又来拿这吊死的黑猫说事,这府里上下都知道这猫不过是外面野生的,只是近来才出现在这附近的,夫人没那个心思去弄这些小牲畜,当然,如夫人和她的丫头定然是不知晓这事的,苏兰这话说了出口,这如夫人还不当了真,怕以后若还待着府中,今日的一幕会一直追在如夫人的记忆中了。
刚刚还跟着苏兰身边的诸葛绯儿不知道何时没了身影,等着李恒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那诸葛绯儿拉着老夫人来了这宅子,老夫人身边没有跟旁的人,诸葛绯儿眼圈湿润,拉着老夫人便到了秀蓉身边,李恒礼貌的打了招呼,“老夫人,您这么早便过来了。”
老夫人垂了眼角,“这不来看看行么,绯儿一早便跑来告诉我,她娘显灵了,怕她也嫉恨着裕儿才弄回来的女人,我这若是不当了事,恐这王家更要闹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