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一群人围聚在主厅里争执不休,方寸大乱的他们不断在推卸着责任。
杜家主沉着脸坐在上面,望着眼前乱糟糟的局面眼中尽是失望和嫌恶。
杜绍晖站在门口默默看了一会,然后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杜绍晖远离喧闹的主厅,在园中随便找个台阶坐下后摸出一支烟点上了。
花园中静悄悄的,和争执吵闹的人群中比杜绍晖觉得这里简直是天堂。
“绍晖。”杜家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花园中。
杜绍晖掐灭烟蒂站起,“三叔。”
杜三爷拍拍他的肩招呼他一起坐下,“嫌吵?”
显然是刚才杜绍晖从主厅离开时他看见了。
“枫山秋景云归图真正画主一事你有想法吗?”杜三爷问他。
“不难解决,但免不了得舍弃一些别的,弃卒保帅。”杜绍晖说。
“你觉得那件事是真是假?”
“真假重要吗?现在当家的是三叔,杜家的命运还得由着一幅画吗?”
杜三爷望着杜绍晖,既欣慰又感慨,“咱们杜家的人要是都有你一半心性就好了。”
杜绍晖望向杜三爷,眼神犹豫,欲言又止。
“说吧。”杜三爷道。
“……”杜绍晖默了片刻,继而开口问,“三叔想过分家吗?”
杜三爷“……”
“以三叔的能力和魄力即使分家也不愁东山再次,但有族中那群水蛭在,杜家家底再厚也迟早得败光。”
既然开了头,杜绍晖也不怕了,索性把自己一直琢磨的事全说出来。
“只有把腐烂的肉挖去,日后才能长出健康的新肉,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杜三爷坐着不言语,杜绍晖静静的陪在一旁。
良久,杜三爷拍了一下他的肩站起身来,“走,回去吧。”
“……好。”
周宅,白岐站在窗前的书桌前,手中提着画笔,正认真的在画纸上描绘着。
画纸上是一片争奇斗艳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仿佛是活的一样。
黑七趴在他的肩上,很多事想不通的它苦恼的自己都快爆炸了。
“宿主打算搞垮杜家吗?”黑七问。
“小七,和平社会,处事要温和,太暴躁易伤身。”
黑七“……”
他有脸说这种话?是哪个暴躁上神一言不合就砸自己的?如果暴躁伤身,他早炸了!
“又开始腹诽我了?”白岐眼睛瞥向黑七似笑非笑的问。
“哪有?”黑七不承认。
桌上的电话响了,白岐平静的落下最后一笔,细细欣赏一会后才朝走电话走去。
静下的电话响起第二波,白岐接通,“喂?”
“画哥,是我,吕郝明。”吕郝明的声音响起。
“有事啊?是要约我出去?”白岐问。
“……呃。”吕郝明尴尬了。
约白岐?他哪敢?现在全c市谁不知他是周非胤的人?周非胤防自己像防狗,现在他连周宅的大门都进不去。
周非胤的醋劲是用吨算的,吕郝明怕被打击报复所以不得不和白岐保持距离。
“我是想和你说杜家的事的。”吕郝明岔开话题,“杜家有大麻烦喽。”
吕家和杜家如今是死敌,吕郝明巴不得杜家倒霉,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他都想买鞭炮从c市东放到c市西来庆祝了。
“是枫山秋景云归图真正画主的事吧?我已经从新闻上知道了。”白岐说。
“墓主绢书上记载的画师青云公子也叫顾画,和你重名呀,你说巧不巧?”
白岐望向窗外,眉眼带着浅笑,“真巧,我也吓了一跳呐。”
黑七“……”戏精宿主。
周宅的一间密室中,九盏长明灯围成一圈亮着,地面雕着繁琐的符文,而密室四面全是封死的。
周非胤手中拿着一个铜罗盘,罗盘盖上有一只盘踞的蛟。
周非胤仿佛累了,他阖上眼合上罗盘盖,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全靠在了轮椅上。
片刻,周非胤的眼又睁开了,他扶住桌面,撑着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
当他的身体离开轮椅,停顿一会后试探的朝前迈步。
“砰!”无力的双腿让周非胤的身体一软,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周非胤倒在地上,撑着地面的双手慢慢握紧,眼睛盯着自己的腿表情阴鸷。
他付出了双腿的代价换取了不该属于他的东西,而如今,原本让他不以为意的代价却……
他等来了他,自己可以把世上最好的一切捧到他面前任他挑选,可是,却给不了他最好的自己。
这算是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