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侧过头,果然看到紧闭着双眼的男人。
“他……怎么了?”云逸哑声地问,身子稍动就感觉到各处的疼痛。
蕙兰按着她坐下,又吩咐左明去倒杯水,“他没事,暂时昏迷而已,很快就醒来了,别担心他!”
云逸还想说什么,旁边的病床有了动静。
她看到欧南很快地睁开眼睛,警惕地打量四周,看到他们后微微疑惑道:“这是哪儿……脖子好酸……”
左明接了两杯水,“这是医院,你别把这里当天堂啊,你两都没死。”
欧南皱眉,慢慢回忆起之前的情景,确确实实听到了枪声,“我记得……”
“你记得有人对你开枪了是吗。”
左明索性坐了下来,有条不紊地陈述,“我也听到了枪声,可是我赶去看的时候,周围已经没人了,只剩你们两个躺在地上,而且隔得还挺远。”
“已经没人了?”
“嗯,是啊,我先看到躺在地上的你,估计是被人砍了手刀晕过去了。”左明沉思了番,“至于你女人,也没伤着什么。”
云逸坐起来喝了口水,眼睛颇具复杂地看着他们。
她记得她对自己开枪了。
左明见她疑惑,轻轻叹息,“那个云逸啊,你晕倒不是被枪打着了,而是吓着了,你们两个晕了都不是因为子弹!”
“可是我明明……”
“你的那把枪根本就没子弹,瞎折腾什么。”左明笑了。
云逸低垂着眸,陷入沉思,她真的已经搞不懂了。
她和欧南还活着,是无渃放了他们?
蕙兰见他们如此,赶忙拉左明出去,让他们单独呆着。
只剩两个人的房间静了好一会,欧南看向她,“那个人是无渃。”
云逸怔了怔,“我知道。”
“他还活着。”
“嗯。”
“他没死,而且活得好好地,那是不是代表我们还有可能。”
听到这话,云逸下意识地摇头,她现在太乱了,需要理一理。
欧南见她如此,无波无澜地道:“是托尔斯泰冲到火灾里救出的他,其实我早就知道,就算没有人救他,他也能自己出来,一点火灾困不住他。”
“你别说了,我很烦。”
云逸低垂着眸,她现在真的不知所措。
感觉到身侧有熟悉的气息,她猛然抬头,欧南微笑的俊脸展现在眼前。
床本就不大,他这一来显得更窄了。
“滚回你床上去。”云逸没好气地道。
“你的床比我的舒服。”
“……”都一样好吗,她别过脸,“你好烦人啊。”
“嗯,经历过昨晚的事,我决定了,不管你怎么拒绝,我都要对你死缠烂打。”
“为什么?”
“因为发现你有和我同生共死的意愿。”
云逸错开他的视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昨天晚上她的确是这个意思,并且也这么做了……本来这个男人就喜欢死缠烂打,现在忽然知道她也在乎他,那会不会和哈巴狗一样贴过来?
云逸在脑海里想象了下忠犬老公和狗宝宝们在一起,画面倒也挺和谐。
不过……
“你的未婚妻呢,昨天还是你们订婚的日子。”她声音旋即冷了下去。
“什么未婚妻?”
“就那个……云清啊。”
“她是我表妹……你别生气啊,这主意是爷爷出的,他说来试探试探你到底怎么想的,然后就……”
欧南索性把责任推到自己爷爷身上,一副一问三不知与我无关的样子。
正和其他老头下棋的欧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谁在说我的坏话。”
云逸抿了抿唇,“那有什么好试探的。”
“试探你会不会抢婚。”
她沉默了,昨天如果没有被绑架的话,她是要带着请柬去抢婚来着。
没有特意穿婚纱去抢,就普通的衣服,她可以直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问,跟不跟她走。
“欧南,我现在心有点乱,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好,十秒,够不够?”
“……”她只差破口大骂,这么点时间算什么。
云逸慢吞吞地喝水,“你先回你自己的床,我和你有话说。”
“都说了我那床不舒服,这只是普通病房,床板很硬。”
她翻了个白眼,说的她床很舒服似的,“快滚回你床上去,我瞧着挺舒服的。”
欧南叹了口气,手撑在她的腰侧,以相当暧昧的姿势,从她口中夺来水杯。
杯子里的水还剩一半,他说了句“够了”,然后把水全洒在自己的床上。
洒完后,他一脸正经:“你看,这下就不舒服了吧,我还是老实呆在你床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