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摇头,想说又什么都说不出。
她的瞳眸陡然变大,看到林跃的头顶举起了一把刀。
刀竖直插下的瞬间,林跃没有回头,反脚踹开了接近自己的落网之鱼。
他的感官天生灵敏加上训练,这点小动作逃不过,也奈何不了他。
但见云逸眼里的恐怕和担忧,他似乎很满足。
落网之鱼被踹开后,林跃转过身,冷冷地看着。
他正要过去收拾,云逸拽住他的衣角,低得不能再低的嗓音说道:“别……我怕。”
她太怕了,怕得一见到他的时候就想哭。
他如同神一般的降临,拯救了她。
这种感觉就像……曾经,无渃在夜色救过她一样。
只是无渃太冷淡了,救过她也同样是面无表情的,也没有接受她感谢的意思。
林跃低眸,昏暗的光下注视着她因害怕而过分苍白的小脸,低沉地道:“好,我不走。”
他没有要走只是想解决落网之鱼。
但见她浑身上下的伤痕,同昔日干净明媚的笑脸截然不同。
他的心一下子抽痛了。
待在她身边,大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传入了阵阵的安全感,她似乎也放心了,眼睛缓缓闭上,“林跃。”
“嗯。”
“你是谁?”
林跃不说话。
他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到躲在墙角的落网之鱼。
落网之鱼见他来了,忙跪下,“头儿,我知道错了,我们这么做都是林……”
“闭嘴。”林跃冷冷地道。
“好好,闭嘴。”
落网之鱼识趣得很,他知道不能跑,更何况根本就跑不掉。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拿枪开枪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他要是走一步,前脚刚离地,子弹就跟在脑袋上。
所以,宁愿求饶,也不能逃。
林跃微微蹲下身子,枪缓缓地掏出。
那人一下子怕了,“头儿,你……看在我们以前……”
啪。
话没说完,枪声响起,子弹传入他的嘴角。
强制性的,闭上了嘴。
鲜红的液体从嘴角滴落,他想痛叫却说不出话来。
一把白晃晃的刀掉落在地,伴随男人沙哑无情的嗓音:“废掉双眼,留你一条命。”
那人捂着嘴,想说话却不好开口。
他拼命的摇头。
林跃睨了眼,“怎么,还是死了更痛快?”
那人仍是摇头,拿手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云逸,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意思好像就是在说,他没有看到什么。
林跃冷笑了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照样废。”
言外之意就好像把对方说不出口的意思都理解了,但是不管怎样,不管以前的情分,必须废。
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就是死。
那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满脸悲切。
到底是混过的,废掉自己眼睛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知道,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眼睛瞎掉后,也许是切断了接入大脑的神经,那人昏迷过去了。
房间里活着的只有三个。
那个脖子扭曲的人仍处于万分痛苦的状态。
林跃起身,不急不缓地走到他的跟前。
其他人只是看客,这个人才是开始侵犯的祸首。
林跃的胳膊肘抵在对方的脖子上,淡淡道:“很痛?”
歪脖子不好点头,皱起的脸可见有多难受。
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扳动的动静,瞬间的痛感传来,随后是舒适。
歪脖子几乎不可思议地看着林跃,他居然帮自己板正脖子了?
林跃的嘴角浮着凉薄的笑,那笑悚然地很,“给你机会,和我打。”
没有论输赢,是简单地一句话。
歪脖子感觉到希望,对方出手,他不能不打,与其这样,还不如应了战个痛快。
他抹起袖子,摩拳擦掌,咿呀呀地冲了过来。
林跃站在不远处,在拳头过来的瞬间只稍稍的偏了个身,就和对方错过。
“真差劲。”
缓缓吐出三个字,他抓起那人的拳头,连同整个人都举了起来,往墙上扔去。
特意保护了头部,没有把歪脖子摔死。
林跃静静走到他的跟前。
歪脖子才发现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他这根本不是幸运!
而是被人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明明打不过,却要被折磨,比死还要难受。
歪脖子接连挨了几招,回回被磕得头破血流,内脏受重。
他猛然咳出一滩血来,呼哧喘着气,也不求饶,只问道:“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残忍对自家兄弟,有必要?”
“以前跟我混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动不得。”林跃蹲下身子,刀贴在歪脖子的脸上,缓缓地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