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两个……是局外人。
云逸才不管,认真地解说着,甚至说一些术语。
欧南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直直地盯着她看。
云逸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所有的动作,淡淡道,“欧先生不看画,看我做什么,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谁说我没看画的。”欧南丝毫不感到被捉住的尴尬,“你美得像是一幅画,我难道不是看画吗?”
他这样直白的袒露,云逸只觉面上一红。
她到底不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生,只当情话耳边过,“真谢谢欧先生的夸奖了,不过也请你注意言辞,你的女伴不介意吗?”
男人身侧的云清站了出来,显得落落大方,“没关系,我不介意的,你这么好看,身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目光的转移。”
这样的一个女人,倒是聪慧的。
云逸略有惊讶。
但她也只是笑了笑,欧南找的女人,自然不是胸大无脑的。
他要是想带女伴在她面前示威,那必然是聪慧当前,漂亮其次。
云逸不再说其他的话,专心专意地介绍。
欧南却指着某一幅,“这个,你给讲讲吧?”
闻声看去,那画挂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是云逸的画,配的文字就是,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们应该把相遇的时间用来相爱。
她有些意外这幅画怎么会被展现出来的,明明是被欧南当宝贝收着的。
云逸镇定了神,面带微笑,款款走了过去,“这画的名字叫做回忆,是名叫爱丽丝的画家所作,没有模特儿和参照物,全凭想象……”
顿了顿,她的笑意加深,“以简练的笔法描绘了烟城的景象,充满了律动感……”
“我不想听这个。”
欧南手插在裤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走过去。
云逸不去看他,“那欧先生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听这个。”
他索性耍起了无赖,一副你要伺候我的样子。
身侧的云清僵硬了下,很快出来打圆场,“那个,张小姐,我们都是外行,你说这个也听不懂。”
“哦,那说什么听得懂?”
“你给讲下这画的……含义,对,含义吧,不是提倡借物思情吗,能否讲下感情?”
有人给了台阶下,云逸不是钻牛角的人。
她整理好礼貌而客套的笑容,手指在画的某一处,“那好吧,这幅画没什么主题,这个长椅,还有店铺,都是平常的东西……”
“没主题的画,算得了什么?”欧南淡淡开腔,不着痕迹地为难,“这画的作者是谁啊,怎么画点费解的东西。”
他说的一本正经,抬起下巴示意道:“是吧,张小姐?”
云逸的笑略显僵硬,这厮分明就是过来为难的。
她斟酌好词句,缓缓地道,“这画就是我做的,欧先生有什么不满吗?”
“哦?”他故作惊讶,状似恼火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不知道……还请见谅。”
见谅……
他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云逸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没关系。”云逸回了个差不多藏刀的笑,“欧先生眼力不太好,这个,可以理解,只是下次要注意,我还有事,先不奉陪了。”
说完麻利开溜,可谓是痛快。
欧南只见得身侧擦过一袭酒红色的身影,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方才在俊脸上的笑瞬间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凉。
云清是个识时务的主儿,并没有多问,只是故作感兴趣的样子,拉着他到别的地方。
伺候完那祖宗,云逸挑了个不太容易碰见的地方。
来的宾客都是些外行人或者收藏家,她礼貌周到地对待,尽管有些只是报上名字的客人。
她再次遇到欧南的时候,是在一副知名画像的旁边。
云逸只在心里叫苦,表面却不动声色地为新的客人讲解。
客人状似听得津津有味,目光却是瞟向了别处。
她一心只在画上,没有察觉到对方东的歪心思,尽心尽力得介绍。
“我很喜欢张小姐的画,我们一定会有合作的机会,能否留个电话?”
客人最后要求道,伸出了手。
云逸握住他伸来的手,点头称是,“那最好不过了,我现在就告诉您。”
她没有弄名片的习惯,从包里掏出了纸和笔,写下一串号码。
伸手正要递过去,两个人之间忽然横穿一个男人。
“不好意思,让一下。”
欧南不着痕迹地从云逸和客人之间插了过去,又动作不明显地捎带了那张纸。
云逸似乎早就有所察觉,手紧紧握着。
他的俊颜浮现瞬间的邪笑,仗着力道的差距,争夺之间,让纸条落在地上。
男人的皮鞋很快地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