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又和三宝闹别扭左长官偏向女儿不偏心你?”
“……才不是。”
蕙兰难得正经,拽着她的衣角,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听说你差点失手谋杀前夫。”
云逸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她没有说。
“我知道你心里是怨恨欧南的,觉得是他赶无渃走,才会出那档子事,可现在无渃不是活着吗……”
云逸眯起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信息,“他在哪儿?”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以前道上的窝里,但是我们都找不到……也很难找到。”
“所以咯,你是想让我去求欧南?”
云逸耸了耸肩,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道:“他要是想找无渃的话,自然会找。”
如果她去要求,显得他们之间在做交易。
“放下你两的恩恩怨怨,现在重点在无渃身上好吗?”蕙兰很少这么通情达理,以往都是云逸安慰教训她。
“我和他彻彻底底断了关系。”
云逸握杯子的手凉凉的,抿唇一笑,她无法动手去杀欧南,而他又会将她囚禁。
与其这样,断得干净才是最好的结果。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天天守着画廊?无渃呢,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你懂吗,是被人供养还是造人虐待你懂吗!”
蕙兰义愤填膺,情绪激动,噼里啪啦说出一大堆的假设。
云逸沉默了,这些她都假设过。
蕙兰见她犹豫迟疑了,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女人别那么优柔寡断的,你现在只是找欧南,和他协调下,不是让你们谈情说爱的。”
云逸被半拖着走除了画廊,蕙兰的力道虽然很大,但如果她不愿意走的话谁也拉不动。
走到半路,她脑子忽然通明了。
现在,无渃最重要,其他的恩怨都可以放下。
想到这里,她才随着蕙兰,来到公司门口。
蕙兰捅了下云逸,“快,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你,动作快点。”
好不容易把人劝来了,万一改变主意可不行。
云逸还在犹豫,却也是掏出手机。
她斟酌了话语,不知道该怎么说。
眼前忽然看到门口出来了一对俊男靓女。
云逸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定住了。
男人身材颀长,笑容俊朗,女人则是浅笑兮兮,如沐春风,挽着他的臂膀,两个人看起来极其般配。
云逸看得出了神,因为那个男人,是欧南。
他好像没什么变化,额头的伤带也撤了,碎发遮盖住不明显的伤疤。
面色焕发,没有之前和她在一起的疲惫,浑身上下透着清爽。
她别过视线,低下头。
蕙兰因是背对着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儿地催促,“你怎么不打啊,快点让他下来接你。”
下来接她?忽然之间感觉那么讽刺。
云逸握着手机,恢复以往的冷漠镇定,“不用了,我们走吧。”
“走,为什么要走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劝来。”
“不想呆在这里了,为什么不走。”
“哎,小云,不行啊,要不我们先过去找……”
蕙兰说到一半的话忽然顿住了,因为她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对璧人。
她的惊讶程度不亚于云逸。
这男人前前后后一直对云逸死缠烂打,脸皮厚得彻底,忽然之间转了画风,任是谁都接受不来。
云逸拽了拽蕙兰的衣角,面色平静,“走吧。”
她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伪装,没有人再为她卸掉面具。
蕙兰呆呆讷讷的说了句好字。
她们并肩走了不到十步,因两人都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有人挡着她们的路。
一双红色高跟鞋,另一双皮鞋。
云逸只觉得刺眼,抬头,看到男人眼底云淡风轻的笑:“找我有事吗?”
熟悉的嗓音很久没听到似的,完全变了味。
她摇头,淡淡一笑,“本来是有的,但不想打扰欧少和你的新欢,所以我们,有空再来。”
她要是说没有,显得她多矫情在意似的。
欧南眯着漂亮的眸子,没有让开的意思,他看着蕙兰,“有事可以现在说,以后,不一定有空再见。”
话音淡漠,仿佛只是为了公事公办。
蕙兰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景,她只在心里说了无数遍对不起。
把云逸拉来,就是为了看这情景?身为闺蜜,她的罪责大了。
她觑了眼欧南身边的女伴,不露痕迹地道:“算了,欧少,你的女伴等急了,我和小云先走一步。”
他们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或者说,欧南没有,他身边的女伴却是想拉着他走。
他面不改色,“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无渃的事来找我,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
说完,他携着女伴离开了。
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