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想说几句,却被男人的大手挑起下巴,欧南低沉地道,“小云,你别说话。”
无渃笑了,满是讽刺,他用了几秒的时间才猜到这个男人的目的,太过迟钝。
他早该想到的。
“开条件吧,怎样,才放过她们?”无渃淡淡地道。
“哪有条件,拘留她们十五天也不为过吧?”
“让她们离开烟城,再也不来打扰,行吗?”无渃边说着,摸出了烟。
他拿烟的手背青筋暴起,强忍住了什么,“我也走,再也不出现在烟城,你放了她们。”
“无渃!”
这次出声的是云逸,她几乎半是挣扎逃离男人的怀抱。
欧南放开了她却紧紧攥着她的腕,薄唇轻飘飘的溢出一个字,“好。”
无渃笑着,那么讽刺。
非要逼他离开才算结束?
第一次,苦肉计逼他和云逸离婚,第二次,中弹的苦肉计,第三次,逼他离开烟城。
“不行!”云逸说出两个字却不知怎么反驳了。
她的下巴再次被挑起,欧南的俊脸几乎贴着她,淡淡地告诉她:“小云,他要走,你舍不得了吗?你爱他?”
“不是,无关这个……”
“那就不要说了。”
欧南松开了她,容颜敛着自负的笑,“无渃的家业还在奥地利,烟城不适合他。”
无渃看着云逸万分纠结的小脸,他的眸底幽深,却难得被看出了意味。
浓浓的不舍和无奈,不可言喻的爱意。
云逸攥着欧南的衣角,一字一顿地说,“你有必要非得逼走他!”
“小云,你真是舍不得了?”欧南反问不求答案,他低笑,“没想到你们四年来还培养出感情了。”
一巴掌扇过去的时候,连云逸都在惊讶。
她收回手,晶晶的眸望了无渃一眼,又冷冷盯着欧南,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用追,有保镖跟着,他们也不会担心。
无渃始终面无表情,除了方才眼底流露的那点抑制不住的情意。
他缓缓走到欧南跟前,淡笑,“打得疼吗?”
顿了顿,他压低嗓音,“你这人看起来自负,真正面对她你就自信不起来了,所以才会把我赶走,因为,你在害怕。”
欧南微微垂首,半眯着眼睛,“也许是害怕,但我喜欢绝对的安全感,对于构成威胁的人,都不留。”
他的目光藏了讳莫如深的情绪,令人无法捕捉和琢磨,还带着,隐隐的不安。
无渃眯着眸,背过身子拿手挡着风才把烟点燃,猛吸一口再吐出,烟雾很快模糊他的脸,“你是我见过第二怂的男人。”
他的嗓音明显透着浓浓的嘲讽。
偏偏欧南反而镇定自若,甚至低低笑出声来,“那第一怂是谁?”
“是我自己。”
无渃淡淡瞥了眼舅妈和小姨,眼底自动掠过很多东西,薄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转身直接离开。
他刚走,托尔斯泰就从走廊处走了过来。
安舅妈看到儿子,脸色很快就不好看,但碍着在这个不知会发生什么的地盘,她乖乖噤声。
“你们还不快滚?”
欧南淡淡然的命令,眉间微微拢出皱褶。
她们嘀咕几句,讪讪地离开。
托尔斯泰没有跟着她们离开,他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听到身后的欧南低低哑哑地道:“谢谢你通风报信。”
“不是我。”托尔斯泰正色道,“你要谢就谢我表哥吧,我先通知的他,他说你会比他到得及时,我才告诉你。”
欧南的眸色暗了几个度,“你知道她们会来闹场?”
托尔斯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那个女孩还有什么计划吗?”
话音刚落,托尔斯泰的脸色刷的白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呵——”
云逸离开画廊后没有跑多远,她只在一家奶茶店避风,点了杯奥利奥奶茶在窗口坐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她的桌上,轻轻地敲了下。
“你走吧。”她头低垂着,没去看来人。
无渃淡淡地出声,“刚才舍不得我走,现在又要赶我?”
“无渃。”云逸抬头,对方似笑着看着自己。
她用很长时间也没读懂他眼睛里的意味,也许一辈子也读不懂。
“我不会留在烟城,你也知道安家的产业还在奥地利,回去,别和欧南怄气。”
“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些?”
“那你以为我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