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点了点头,“我知道还没完工,但是这地段是我好不容易选出来的,换的话很麻烦。”
“你可以跟欧少说声,在烟城哪个地方都可以办的,如果你不换的话,就算装修好了,那些艺术家多少也会忌惮的。”
云逸倒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你先给我说说死过人这事吧,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这事可能是别人无聊嚼的口舌,也可能是真事,但不排除有人故意捣蛋的可能。
工人便告诉了她,这个地段占地五百平方米,曾经有房地产开发商投资盖房的,地基打好后,就被人捅死了,就死在工地上。
“捅死他的人,是农民工,对吧?”听完后,云逸笑眯眯地问。
“听说,是的,因为开发商欠债不还。”
“很普通啊,又没有痴男怨女在这里自杀缠人的事。”
云逸仍然没有畏惧退缩的样子,她从转椅上站了起来,“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附近的人都懂。”
“这样吧,我给你们双倍的工钱,你们把这里装修好。”云逸沉思了会,“至于死没死人,也得调查过才知道。”
如果死过人的话她倒是可以换地方,但没有的话,显然就是有人在背后胡乱捣鬼。
而且也不知是心里作祟,她总觉得这件事和之前刹车失灵可以联合在一起。
她自从落过水,身边和欧南一样,总有几个便衣保镖跟着后面,时远时近。
那件事还没结束,这一桩就接着来了,她正好可以借机调查下。
工人还在迟疑,“不是我不想干,我有老婆孩子要养,但他们,差不多都罢工了。”
“那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我会请别的工人来的。”
工人都是团在一起的,哪儿有活他们就在哪里,刷墙铺地什么都可以做。
云逸见对方还在迟疑的样子,知道他在为难。
他是工人头头,手下的人都走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利于团队也不利于以后的发展。
“算了,我不劝你们了,我去银行取钱,你们把这几天工钱结了就走人吧。”
他们干的活是日结,前些天都是把钱给工人头头的,这一回,云逸以这个理由顺便观察下他们。
云逸去了银行,因为身份原因也没有排队。
现金取来后,她就坐在椅子上,一张张地数,然后再分发给他们。
“那,老板娘,我们还有伙伴没来呢,你让我们把钱带给他们吧。”有人提出建议。
云逸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让他们自己来取钱,一个都不能落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如果他觉得我故意拖工资的话大可以来找我。”
一共二十来个工人,云逸记忆力不差,多加观察的话一定可以知道谁不对劲。
见她执意如此,那些人也不再嚷嚷,拿着了钱各自欢喜了。
大家准备散了之前,云逸喊住他们,她脸上没有以往温和的神情,淡淡的似是质问,“关于这里死人这事,你们都是听谁说的?”
工人们先是不约而同地对视几眼,有人指着某某,我是听他说的。
但被指的人很快又指向了另一个,说着同样的话。
指来指去,没有人承认是从自己口里说出来的,最后工人头头说;“老板娘,这事我们大家也就嘴上说着,但实际上从谁传开的,真不知道。”
云逸微微颔首,不见赞同,“可是,总有人带话过来,然后互相传开吧?”
最后她指了一个人,要求他说出告诉他这件事的人,再一一追问。
追到最后,传话的人没有来。
“你们和没来的人说一声,就说今天来领钱,以往的工钱翻倍,下午四点截止。”
云逸也不逼迫让那些没来的工人到来,以钱作为诱惑。
如若翻倍的话,那算算的话不少于五千了,挣钱不容易,通常情况下是不会错过的。
下午的时候,果然如云逸所料,上午没来的装修工人纷纷而至。
她坐在藤椅上,手中举着存钱的信封,淡淡地道:“这些钱算是我补偿你们的,做了那么多天怎么能因为小事就不要钱了呢。”
几个人连连点头。
“各自拿钱走人吧。”同样,云逸这般说。
信封便各自到了大家的手,夸了老板娘几句后,准备跑路,云逸却忽然喊住他们:“对了,关于这里死人的事,你们都听谁说的?”
几个人脚步虽是停下,面露疑惑,她又以上午的方法一个个追问一遍。
基本都能说出是从某某嘴里知道的,但只有两个互相指着,说是听对方说的。
“你们两个先留下吧。”云逸淡淡地道,视线掺杂着懒散的意味,让人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