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之际,迅速给老板拨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
云逸丝毫不敢松懈,神经紧绷着,看他们以恭敬的态度拨完电话。
僵持后,保镖做了个请的手势,“老板说,让您进来。”
“你们让开,不要跟在我身后,另外,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顶楼就是,您可以乘电梯上去,没人敢拦您。”
云逸握紧拳头,迟疑些许,打量周围没有要跟上来的人,才走进电梯。
到达顶楼,她才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里的地形复杂。
隔音也是出奇的好,她像进入迷宫似的,一时找不到方向。
忽然想到什么,云逸身子贴着墙,耳朵也贴着,想听出了自己心跳外的声音。
一面墙听过后,她又换了另一面。
耐心等了很久,才听到人的说话声,但很不清楚,也不能确定。
云逸的刀子始终未从脖子上移开过,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了无渃的号码。
一直拨,她边走,耳朵近着墙,终于让声音越来越清晰。
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云逸敲了门,但没有人开。
过了会,才有个陌生保镖开了门。
云逸的神经始终没有松懈,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惊讶。
地上躺着伤员保镖,还有几个身手极高的军用保镖也挂了彩,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口。
云逸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她看着眼前的他们——无渃手中的枪指着顾深远,顾深远则同样拿枪指着他。
旁边的欧南冷峻着脸,看到云逸来了后,除了惊讶还有不安。
他转过头,皱眉道:“小云,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们会僵持到什么时候。”
“把刀放下。”他说着便要上前。
云逸连连退后,后背抵着墙,“不要过来!你不许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
她感觉到脖子被冰凉的刀尖贴着。
“小心!”欧南脱口而出,倏地顿住脚步,眼里埋着浓浓的阴郁。
云逸看向那边僵持的两个人,目光落在了无渃的身上。
不用说,她都能知道,先前他经历了多大的战斗。
躺在地上的人,还有那几个难得一见的军用保镖,他们受了伤,他一个人敌对,不可能毫发无损。
“小云,把刀放下,这里的事情和你无关,你不要伤害自己!”欧南直直定着她,眉目锁紧。
云逸凉薄地看了他们一眼,目光的焦距始终没有定在某一处,刀尖的冰冷贴在肌肤上,她苍白着脸色。
“放下刀。”
这一次出声的是无渃,他的目光幽深,片刻不移地和顾深远相对视僵持。
云逸不放,嗓音是淡淡的沙哑,“要么大家一起平安着陆,要么一起死算了。”
紧抿着唇的顾深远慢慢地笑出了声,“这个建议,好得很呢。”
顿了顿,他的脚步缓缓地移动,枪口却是对着目标,“只是可惜,有人不想你死。”
有两个人不想她死不想她出意外。
“顾先生,有话好好说,何必拿枪对付呢?”云逸冷冷静静地开口。
“好好说?”顾深远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俊和的面容染着层层的冰霜,凉薄至极,“他逼得莉莉陷入昏迷,你让我们好好说?”
“昏迷?”
顾深远冷眼看着她,“早就说这件事和莉莉没有关系!你们还要逼她!”
无渃眼眸眯起,冷笑一声,“事发后你把她当宝藏着掖着,想不怀疑都难。”
顾深远的瞳眸锁紧,厉声地说:“她本就受不了太多的盘问和刺激,你非要不择手段把她掳去,才导致她现在昏迷不醒。”
无渃不以为意地淡笑,“她把我儿子偷偷带走,我再把她偷偷掳去,一报还一报有什么不对吗?”
“你儿子?”顾深远拖长了音腔,浓浓的嘲笑似乎在表示他知道了什么,“说得还真不客气,那问你儿子被莉莉带走后他有受伤昏迷吗。”
“他是没有,但间接导致云逸从鬼门关走一趟。”无渃提到这个,眼光变得狠辣。
他让云逸回到烟城,换来的就是这个吗。
顾深远似乎无话可说,但因莉莉仍然昏迷,他也不是屈软的角色,愿意奉陪僵持到底。
他们的枪始终没有放下更是没有放下的意思,看来非要伤着一方才肯罢休了。
而无渃单身一人,甚至挂着之前搏斗的伤痕,不知是否受了内伤,这样僵持下去对他没有好处。
云逸把问题分析透彻,视线缓缓移向他们,包括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自己的欧南。
她漠然地开口:“顾先生,你觉得,今天这枪要是不放下,你们谁能活着走出去?”
“除了我们两个,谁都能。”顾深远淡淡地答。
比人数,他占了上风,比抢快,无渃占了上风,比死活,谁都不知道。
顾深远不确定自己的枪能否打中,他二十出头时全球跑着冒险,和欧南也有过美国加州穿牛仔拿枪的日子。
但那个只是皮毛,浑然不能跟在混黑的无渃所媲比。
“那我们就赌一场,如何!”云逸微微扬着下巴,凉凉的视线略过欧南,看向那两支抢,“让无渃顺利离开这里,把我留下,直到黎莉醒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