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渃瞥了眼不远处玩嗨的三个宝,“毕竟在他们心中我还是父亲,对了,蕙兰知道三宝的身份吗?”
提起这茬,云逸面露难色,“你不说我都忘了,上次左明……”
她把左明堵她的事讲了一遍。
无渃听完后沉默会,“四年前蕙兰那事是我疏忽了,应该把那两个人抓来拷问,而不是问秦四。”
秦四只是幕后致使,直接关系还是那两个把蕙兰带到酒店的男人。
后来是存有疑惑的,但又听到那两个男人在狱中猝死的消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云逸拨弄着勺子,抿唇淡淡道:“算了,不管三宝的父亲是谁,她是蕙兰生的就行,而我也会视为己出。”
蕙兰当初被莫振伤着呢,至今单身,再拖个孩子的话,更不容易过活。
饭后又去了游乐场,孩子们玩得极其尽兴,回家的路上,三宝赖着无渃说:“爸爸,电视里听说上海迪斯尼要开放了,你再带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往常不曾犹豫的无渃这回停顿了,甚至没有给出回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莫测。
云逸察觉他的神情后,回头对三宝说:“等到迪斯尼开放再说,那么急干什么。”
“香港迪斯尼也可以的,过几天如果有空的话就去。”无渃淡淡地回,“上海的迪斯尼暂时还没开放,谁知道会不会有变故。”
变故。云逸抓住了这个词,有片刻的飘忽。
把他们送回家,无渃就走了。
云逸边捶了捶肩膀,边走到花园里,“我还真老了,陪那几个娃玩一整天,好累。”
正在浇花的蕙兰没有抬首,手里拿着一朵四色花发呆。
云逸拍了她的背,狐疑道:“发什么呆啊,你有听我说吗?”
“啊……小云,你……什么时候来我旁边的?”吓着了的蕙兰偏过头,捂着胸口,“你的脚步怎么跟猫似的,没有声音。”
“这是什么花?”云逸觑了眼那四色花。
她想起以往每天都会送来的玫瑰,自从无渃回国后,便再也没有收到,她也不去问,就算问他也不承认是他送的。
蕙兰手中的花红、白、黄、蓝相间,娇娇嫩嫩的,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听说是依米花。”
“谁送的?”
“啊……这个,是左明,他无意间和我玩碰到的,然后就送花给我。”
“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他就送了花。”
尽管如此,云逸心中的狐疑还未散去。
她看了眼那花,淡淡地说:“依米花格外珍贵的,他送的这朵应该是培植的,花期长,但就没有沙漠的真花珍贵了。”
蕙兰扫兴地哦了声,把花扔到地上,不悦道:“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好扫兴。”
云逸拧着眉不说话,过了会才离开。
她并没有真的离开,只是倚在门旁,看到蕙兰扫了眼四周,又把方才扔地上的花捡起来,露出少女般的笑。
云逸不知什么感想,她知道左明不敢和她接招,把目标投在了蕙兰身上,看来左明非要弄清三宝的身份。
…
两天后。
云逸对着书学习花艺,把之前的那些未枯萎的玫瑰都用上了。
身后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以是调皮的大宝,她淡淡地开口:“大宝,把门口订的旅游杂志送来。”
脚步声远了,又近了,云逸这才回头,却撞入男人黑白分明的眸。
她吓了一跳,微诧会儿嗔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没上班吗?”
“旅游杂志?”欧南翻了翻手中的基本美景封面图,颇笑间难以察觉着讽刺,“你这是又想去哪里?”
云逸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很正色地答,“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啊……你干什么?”
面对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她下意识退了两步,瞪着无辜的眸。
她的身后是椭圆桌,刚拨弄的玫瑰和瓷瓶规矩地放着,她这一退,引起不小的晃荡声。
云逸下意识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花艺,胳膊同样也被人握着。
男人沉得不能再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你是不是又想着怎么离开我,把我甩掉?”
问得莫名其妙,云逸疑惑地看他,“我不过是看几本旅游杂志,和离开你有关系吗?”
“呵,你也不用离开我,你压根就没有在我身边。”他涩涩淡笑,“每次都是我缠你我找你。”
“不乐意了吗?”云逸的脸上泛着没心的笑,“不乐意可以走啊,我又不是求着你缠我,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显得又专情又委屈?”
她看着她大抵是动怒了,恼了,也不表现得明显,只是眼神看得她能狠狠地吃上一顿似的。
欧南只低垂着眸,毫无保留地将她的小脸收归眼底,怎么也看不够,他说:“专情倒是有的,哪来的委屈。”
要说委屈她才是受最大的那个,四年前差点乘飞机堕落,干脆抛弃过去跑到异国却生了孩子,过程还是痛得要死。
云逸把花艺重新摆好,“你今天又怎么了,没事跑到我这里来质问?”
哪有质问,他不过是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她而已。
欧南见她云淡风轻不怕质问的样子,兴致减了一半,嗓音低沉透着阴柔;“电影好看吗?”
原来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