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的眼泪收住了,“我想爸爸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云逸摇头,好言哄劝了他,二宝的孩子脾气却倔,像她,哭得差不多累了才睡去。
她把二宝抱回床上睡觉,出来时看到蕙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蕙兰没有白天闹腾的作风,反而安静下来,平静说:“来到烟城,我好像想起了很多事。”
云逸的手一凉,却故作镇定,说:“哪些事?”
“关于你的事……也关于以前我当记者的事。”
“哦,说来听听?”云逸仍然镇定。
蕙兰深呼吸一口气,“记忆零零碎碎的……但我知道,你和欧南曾有过刻骨的恋情……现在他来找你,你又和无渃离了婚,你们是几个意思?”
“没几个意思吧,孩子总要回国学母语的,他找我是他的事。”
“孩子是他的,对吧?”
云逸没想到蕙兰能想到这一层,脸上的欣喜未满,又听蕙兰苦笑一声,“以前我记不得这些事情就算了,现在一想起,就对欧南恨之入骨,他之前那样对你。”
云逸的心一提,蕙兰都想起这些了,那她自己受过的伤害,是否想起?
“为什么你说孩子是他的?”云逸镇定问。
“因为你和无渃根本就不是夫妻,分床睡,不曾**不曾接吻拥抱,我和你们住了几年能没发现?”
“你那时……就知道了?”
“这倒不是,就去年知道的,开始几年都不记得了。”
听到蕙兰这么说,云逸松了口气,她不敢想象,如果蕙兰知道四年前她被男人带到酒店,又有了不该有的孩子,会是怎样。
能做的是瞒着,能瞒一天是一天。
蕙兰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散地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欧南孩子就是他的,就该给他一点教训。”
她说完就走了,只留下一片灰暗的背影,所以云逸没看到她流下的眼泪。
来到烟城,她也没想到记忆一下子涌现,包括那晚的噩梦。
云逸倚在门旁,静静的。
而卧室,二宝的耳朵紧紧贴着们,把她们的对话全听到了!
小拳头握紧,他不知所措!
…
云逸第二天才看到门口摆放的玫瑰,大概是昨晚睡得早,九点多时送花人才来,敲门也没听到。
画展很快要开展了,她既然要光荣地出现,势必要让烟城的人惊叹。
没了右手,左手作的画也一定是杰作!
她忙场地,忙策划,也忙布置,因租用孙函的场地,孙函也常来看看,指点一二。
跟着一起干的工作人员对温和的云逸很有好感,她有时候就和他们一起去附近的小餐厅吃饭。
吃粉或者炒饭,她长得漂亮,衣服也价值不菲却出入这些地段,令人觉得亲切。
下班开车经过艳阳雪纷的时候,她看到场景布置得很热闹,也有了不少新的服务生。
云逸没忍住,下车去看看,点了一份尼克拉斯加,状似无意地问调酒小哥:“这里不是清吧吗,怎么今天这么热闹?”
“你不知道吗,听说这里的投资人要来向心上人送花。”
“哦?投资人是?”
“欧少,烟城欧少……你不懂吗……”调酒小哥刚抬头,打量了云逸,迟疑道:“你长得好像……”
话没说完,云逸已经戴了墨镜。
她一甩及腰的长发,回了小哥明媚的一笑,“原来是这样……心上人。”
她想这把戏有点俗了,她不就是收到几天的花吗,那个男人用得着招摇地给别人送花,想看她吃不吃醋?
真幼稚。
唇上覆着讥诮的笑,云逸正要喝了一大口酒,隔着墨镜的一大片昏暗扫到男人的身影。
看到他,第一反应是逃。
她穿了长裙,腰际是手工编织的棕色带子,宽宽松松系着,走起来飘飘逸逸。
在她的脑海里,自己应该就是一只小蚂蚁,可以在众人里不起眼地溜走。
欧南却眯起漆黑的眸,很快地捕捉到她。
他快步走了过去,拽住她的手,冷沉的嗓音响起:“看到我就跑,什么意思。”
云逸一愣,轻咳一声,“好巧,你也在。”
“……”装得有些过分。
云逸自认为自己戴着墨镜,不曾想就算她的一个背影,也能让男人认出来。
欧南听到她装不知道的语气,眼里的寒意深了深,“既然来这里了就陪我喝两杯。”
“唔,你没看出来我要走吗,而且我也不想在这里看到你向别人表白。”
“表白?”他一愣。
“是啊,他们说你要向心上人送花表白哟。”
云逸笑得没心没肺,“真俗啊,选在这里,而且还那么多人,要我说啊,表白就挑个人少的地方,成功了也不张扬,被拒绝也不丢脸,哦欧大少还没被其他女人拒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