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云逸打断女佣的话,摆了摆手,低喃:“我都知道,只是没见她最后一面,怪可惜的。”
且不说黎拉告诉她,那次婚礼晚上的圈套,单提楚然突然冒出来说是王雪梅抚养的女孩,事便有了蹊跷。
云逸不是猜不到,是心中有个天使让她不要知道太多。
“那你会继续和欧少在一起吗?”女佣小心翼翼地问。
云逸轻微地撩起唇角,很浅的弧度,透着说不尽的无奈,“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婚后还会和他在一起。”
女佣不说话了,只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云逸阖眸,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轻轻袅袅地出声,“你也来了。”
无渃早在进门就扫了房子里的一切,他淡淡开腔:“刚才欧南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你现在不去医院看看你妈妈?”
“不去。”
“最后一面。”
“那也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不是她见我。”云逸闭着眼睛,“看了只会徒增伤心罢了,葬礼也不要举行,她是个爱面子的人,如果被那些女人知道她走了,还不在背地里乐呵。”
不如王雪梅漂亮的女人,憎恨她吸引男人的女人,巴不得她早早离开。
更何况她喜欢红色不喜欢黑色,也不喜欢繁缛的礼节……安静地葬了,每年去看望,应该是她的希冀。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无渃上前,拨开她的卷发,却看不清小脸上的神情。
“好好活,好好过呗。”云逸微微扬起脸,挤出一抹淡笑,“她还有股份财产呢,我想亲自入手。”
无渃嗯了声,没有问她为什么亲自入手,只是又劝了几句,才把她劝出来。
近傍晚的阳光绚烂红艳,云逸低着头,跟在男人的身后,出了安源。
在安源门口,一只手横在她的跟前。
云逸眼皮也不抬,听到欧南低低沉沉的嗓音:“小云,你要去哪儿。”
“去哪里和你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你母亲患严重的病,给她请过医生她都拒绝了。”
“所以,你在告诉我,你挺关爱她的。”云逸微微地抬眸,焦距浑然不落在他的身上,“那我问问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回烟城,安置在安源?”
“她无缘无故派人要杀我,我不能对她动手只能想方设法地阻止。”欧南的眸色黯淡,“而且,她没有遭到任何虐待,想要的我都给了。”
王雪梅要呆在安源,要看到云逸,不肯接受治疗,每天吃的都有专门的厨子,他把她当老佛爷供着,一来是希望她能接受他,二来是想和云逸关系稳定后再和她和解。
云逸没有吃他的套,依然冰脸相对,“可她失去自由,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让我原谅你?”
欧南怔了怔,手攥住她的腕生怕她逃开不听解释似的,“小云,你也知道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之所以选择自行了断就是为了让你我关系断裂。”
“是,那又如何?”她冷笑,“别和我说对不起,我讨厌这三个字,你的错误是永远得不到原谅的,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想甩开他的手,力道却悬殊,正要低头咬上去,另一只男人的手覆了上来。
无渃只顿了顿,拨开欧南的手,嗤笑,“兄弟,算了。”
话音落下,欧南收回的手握紧成拳,浑身散发着不可阻挡的戾气,却还能眼睁睁地看他们离开。
坐在布加迪司机座的莫振跳下来,拍了拍自家总裁的后背,“欧总,你先别急,想追回太太,千万不要急。”
“她不会原谅我的。”
他沉沉地道,视线始终停留在他们离开的方向。
…
云逸回艳阳后,那几个律师还在等着。
她没有就此挫败,耐心听律师讲解,最后提出自己的一问:“我想转十个点的股份给别人,可以吗?”
蒲律师一怔,“张小姐,你想转给谁?这些股份价值敌城。”
“可以吗?”她又问了一遍。
得到律师的肯定后,她便让他们去整理材料了。
无渃在旁边沉默着,良久才开口:“你要转给谁。”
这些是她母亲留下来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人她不会舍弃的。
“顾先生……”
云逸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才和无渃说起了之前的事情。
顾深远以沈之城作为威胁,要她从欧南的项目中作梗。
讲完之后,过了半晌,无渃才淡淡地开腔,“你觉得,欧南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管知不知道,对我来说无所谓吧。”云逸边往门口走,边说:“安家有私人机吧,圣安顿飞到烟城需要多久?”
“还需要办手续经批准,至少十来天吧。”
她顿了顿脚步,蹙眉,“那算了,我还是乘民航吧。”
“你不是答应他不离开烟城?”
“呵——他答应我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一次,就不允许我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