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南反手拿捏灭掉的烟,点燃,幽深的眸倒映星点的火。
“看来你对这女人真没感情了,上次找我非要丢下手头的事也要断她的手。”
无渃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可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反愤恼的样子。
欧南连觑都不觑一眼,把烟尾放在薄唇边,轻轻地叼着,优雅中带着些许的邪痞气,“怎么,有怨意?”
“哪能啊,签证这事是我疏忽,让你太太有法子溜了,这回托我办事高兴还来不及。”
虽然是断指而已,无渃心中却莫名地爽快,比弄仇家还要痛快。
“没关系,我也没真想拦着她。”欧南状似无意的话显得沉静又克制。
不知抽到多少根烟,望眼垃圾桶里,全是烟头。
“我还有点事。”
欧南淡淡地说了句,就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兄弟一走,无渃刚抽出烟,实习小护士就赶了过来,闻到烟味后皱眉道:“你怎么还在抽烟啊。”
“我只抽了一根。”
“胡说,垃圾桶里这么多。”
无渃:“……我说这些烟不是我抽的你信吗?”
小护士不管,拉着一大堆病人家属,护士医生来指责这个男人。
无渃:改天老子定要把抽烟嫁祸于我的混蛋干一顿。
开车的欧南打了个寒颤:谁诅咒我的……
车道上显眼的布加迪漫无目的,拐的方向不禁朝着公寓。
欧南抬头看到窗口暗淡的灯,才有一种意识,小女人已经走了。
家里的大白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欧南跟亲爸似的凑过舌头。
卸下疲惫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总觉得眼前的小女人还在晃,会去厨房切水果盘,用牙签故意挑到他嘴边再给自己吃。
没有开灯,周围像是压抑不住思念所煎熬的黑,他给云逸打了长途电话,却没有接通。
夜色深得不见底。
…
奥地利圣安顿,被白雪覆盖的小镇。
云逸裹紧身上厚实的大羽绒,在陌生的小路前进。
之前下飞机后,她打听到那个老医生在圣安顿,也没有事先联系好就匆匆上路。
有个穿深色大衣戴口罩的男子跟在她身后。
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凌乱的雪地里。
没有浪漫的雪,光是严寒就让人恨不得呆在屋子里。
云逸更没想到不浪漫就算了,还有小偷。
那个跟踪她的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走她的包,犹豫会又扔了一张名片。
她穿的衣服鞋子厚重,根本就没速度去追。
“我的包,来人啊……有小偷。”
她刚喊出来才发现语言不对劲,周围的人稀少,有注意到的拿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help!”
云逸反应过来喊英语时,那人已经以运动员的速度跑远。
她瞬间沮丧了,包里的钱倒不要紧,手机笔记本都在里面,还有证件。
没有多想,她还是追了过去。
小镇颇被称之为热闹的风景就是一个笨重的女人追着男人跑。
脑子想想都猜到怎么回事。
云逸并没有指望有人会帮她,毕竟这情况在中国,别人看到也只是旁观。
“至少,也要把东西还给我吧。”她喘息着跑,再次从嘴里跑出母语。
一个爽朗的声音打断她:“hi,chinesegirl!”
声音从她的侧方发出,反应过来后,身着黄色棉服的女孩已经像箭似的冲了过去。
速度快得像捷豹。
云逸追追停停,她不能太过耗费体力,想放弃时听到那个女孩欢快喊她的声音。
女孩说的都是英语,好在她的英语不错。
“包包已经给你找到,里面应该什么都没丢。”
翻译过来,云逸觉得奇怪,但隐约听得懂,用英语说了谢谢。
她拿过包,发现新买的手机有国内的未接电话,看了眼后实在没有力气拨回去给对方讲解刚才的情况。
手机刚买,男人就知道号码,她果然逃离不了。
包里兑换的欧元没丢,卡也全在。
云逸正想询问旅馆什么的,女孩已经大大咧咧的自我介绍:“alice,我叫爱丽丝,很高兴认识你。”
她怔了怔,才回:“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