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姑妈瞒着病情,不告诉自己只能再活两年的寿命,云逸脸庞的暗色毕露:“旧疾。”
“明天我让医生去看看。”
“不用……这个以后再说,七叔暂时会开出药物稳住的。”
云逸不想婚礼后没多久,就事事仗托着欧家,她想去奥地利找的医生,还需要多筹备筹备。
欧南的眼睛直勾勾把她定着,“也就是说,你可能经常去看姑妈,遇到沈之城也是必不可免?”
“可以这么说吧……”
话音没落完毕,他的手就顺势掐着她,俯身低头吻了上去。
简单又迅速,动作利落。
末了起身垂首,语调清寒:“我会找人替姑妈看的,沈之城要忙事业,不一定有空。”
这自然最好,只是……云逸为难地开口:“但药方子在七叔手中,他不想交出来。”
沈之城不交药方子的目的,随便猜猜就知道意图。
欧南闻言,恢复不可一世的冷笑,“我想就可以了。”
言辞直白完全露出男人的自信,云逸心头一沉,她不是很喜欢特别自信的男人,因为容易自恋。
但欧南完全有自信的理由。
况且他这样的自信,可以让女人心安。想到这儿,她不禁抿唇笑了出来。
听见笑声,他敛起外表的温和,又露出不羁狂野的笑。“笑什么,想到待会能让你愉悦,提前欢喜了?”
“……”
白皙的脸颊很快被染红,她几近恼火又不可言的羞怯,最后的理智告诉她还是不要惹这个男人。
免得不高兴又用某种病态的方法折磨。
欧南不急不慢地上楼,七八个阶梯后发现小女人去刷碗了。
摆明了拖延时间,他英俊的面庞露出浅浅的笑意,声音不小地道:“上来,不用刷碗。”
厨房的云逸闻声后怔了怔,装作没听见似的把水开的很大。
刷到第三个盘子后,提着**的手转身,看到男人正倚靠在推拉门边沿,懒懒地看着。
薄唇弯了弯,“平时没见你这么勤快,非赶上这时刷碗,你让边上的洗碗机情何以堪?”
她的手一滞,听到盘子破碎的动静。
欧南觑了眼,很没心没肺道:“你看,盘子都抗议暗示,你还不快点上楼尽太太的责任?”
“你少说两句。”她没好气地蹲下身子,用手捡起大片的碎瓷,扔进垃圾桶。
“你这样子很容易割伤手的……”
他最后一句还没有说完,云逸碎瓷的食指和拇指就被割伤了。
要在平时她不会急到用手去拿碎瓷,就算用手,也不会不小心到这个地步。
都怪这个男人,让自己分了神。
想到这儿,她更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头上,毛拖一踢,将剩下的碎渣拂到旁边,绷着脸去冲洗血迹。
肩膀忽然生了一股力道,将她往后拖了几步,很快又打一横抱起来。
云逸的脑子一片空白,闻到男人性感又蛊惑的气息,胸膛的炙热让她脑子也迷糊了。
“放开我,我手伤了你还这样欺负我。”
越说越委屈了,她陡然梗咽住,道不清后面的话。
男人开始勾着唇,听到她骂自己的话,面色暗沉,邪气逼人地冷笑:“放心,我还没到那种地步。”
云逸一时怔住,不再挣扎,只是眼泪越流越多,直抵男人的胸口,留下一片濡.湿。
卧室门被反脚关上,灯是被肩摁开,卧室敞亮。
欧南不急不慢走到床边,把她放下,兀自翻箱倒柜,找出了医药箱。
从中取了两片创口贴,他捏在手里,嘴角的弧度扬起。
云逸半趴在床,闭上眼睛,眼泪已经止住,并没有看出男人的动作。
她带有牺牲又认命的口吻:“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男人。”
“嗯,你在承认我是你的男人。”欧南看着她尚且冒着血珠的两指,笑意敛住。
这个女人,有时候也蛮笨的,他似乎更喜欢她笨的样子。
好久都没有等到男人过来,云逸有些诧异,小心地睁开眼睛,正好发现手被男人拽了过去。
果然,她脸色当即沉了下去,禁不住咒骂:“你怎么不怕你后半生短命。”
握着她腕的手顿了顿,欧南贴近她的脸颊,似笑漫不经心地道:“你怎么不怕你这句话让我待会分分钟让你哭。”
“……”
好了,她闭嘴了,并且表示不想再惹怒这个男人。
但身上,良久都没有动静,只是听到他略显尴尬不自然的话:“什么创口贴,不好撕……”
她偏过头,抬眸正对着男人认真却略恼的面庞,他一只手握着她的腕,另一只手自然撕不开创口贴。
云逸的心中莫名升起暖意,小着声提醒:“两只手就好了,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