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处理下伤口,然后再卸妆,要不感染就不好了,嗯?”他半是哄半是强制。
“不要!”
她忽然叫得很大声,身子剧烈扭动下来,若不是男人将落地的她扶着,肯定又跌在碎渣子上。
“我不想看到你!滚开!”云逸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都怪他,如果没有他自己说不定在幼儿园如鱼得水,而不是在鬼公司受这样的气。
欧南大抵猜到她心中的想法,自己现下在公众场合被给难看,那双暗沉如水的眸眯起,略凉薄道:“别闹,乖。”
这是他退步的极致了,偏偏云逸还不领情,一巴掌甩开他,杵在原地指着骂:“现在别假惺惺的来救我,你滚。”
刚才通风报信的大妈忍不住道:“太太,不是您让我叫人的吗?”
“我让你叫莫振的!”云逸冷漠的眸泛着光瞪回去,“莫秘书也能处理好。”
说出如此令人遐想的话,在场的人屏声静气,看主怎么处理。
欧南暗沉的眼底忽然震了震,旋即了然笑开,话却冷淡至极:“那我走,刚才的事情继续。”
粉红短发的身子一僵,听到他望向自己命令道:“化妆师,继续你刚才的惩罚。”
话虽这般说,但回去之前的戏码,大家都心知肚明,云逸的太太身份,欧总这么说更让人为难。
云逸情绪一下子就炸开了,她疯了似的去夺粉红短发手里的杯,念念有词:“惩罚就惩罚,我要是怕了就不姓张。”
杯子拿到手,还没有泼自己,另一只大手已经飞快地抢夺。
男人低低的嗓音从喉骨溢出:“你这女人不要命了!”
杯子随话音一同落下,热水倾斜之前洒了一小半在男人的衬衫袖扣,连带腕处的铜色肌肤。
咣啪!
不算大却在房间格外清晰的声响充斥着耳膜,云逸从疯狂中镇定下来,缓了很久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眼神呆呆,讷讷的,抬眸看向欧南,他也正看着自己,幽深沉重的眼底漠然的同时含有嘲弄。
“不疯了?镇定了?你有这副劲怎么不表现在床上。”
薄唇不急不慢地吐出不羁的话,也不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忌讳。
云逸脸色由白转红,但因粉没彻底清除,看不出多大变化,她冷静速度极快,“你烫伤了。”
欧南淡淡地嗯了声,没太注意,像之前一样把她抱起来,低声道:“先带你处理伤口。”
这次云逸没有挣扎,她的膝盖隐隐出现血丝,白皙的手之前也被烫出红点。
“化妆师,跟来。”走到门口他转头提醒,“来帮她卸妆。”
粉红短发不是很乐意地翻白眼,行动却是顺从的,有女人嘀咕:“没被开除就不错了还嘚瑟。”
闻言,粉红短发只是撇撇嘴不说话,他略感慨:“要是喊莫振那小子来的话,我指不定就被开除了。”
顶楼办公室。
欧南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托住云逸的小腿,偶尔抬头看她的神情,问:“疼的话就说。”
“不疼。”
问多了都是这回答,他索性不问了,只是手下的动作更轻了。
这就导致明明处理伤口只需要十来分钟,拖到半个小时。
粉红短发已经用五分钟替她卸完妆,闲下打量室内,忍不住感慨:“我们化妆间要是有这么大就好了。”
欧南眼皮未抬,“你可以出去了。”
“不开除我?”
“花大价钱请来的首级化妆师,你很想被辞?”
男人整理好药膏,蹲下的身子微微弯着,偏头看向他,“打扫一个月化妆间卫生。”
“哎别,还是扣我工资吧。”粉红短发敛起以往的妩媚,蹙眉正色道:“让我吸灰尘,还不如去****。”
“好。”欧南也一本正经,站起身,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首级化妆师,****也吃尖的。”
粉红短发:“……还是打扫卫生吧。”
门合上后,没了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至始至终没皱眉的云逸有些诧异:“就他那样还首级化妆师。”
“黎莉就是从他那儿学的。”欧南不咸不淡道。
闻言,她懊恼地点点头,掩饰心头隐隐的不悦。
过了会,她看着自己有几块红点的手,冷冷问道:“那你就是因此不开除他?”
欧南整理好药箱,不经意抬眸看到小女人明显表露的不开心,薄唇轻启道:“那我去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