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手疼,注意力转移,几乎是钻心的痛,但那个男人仍然淡漠地看着,不打算放过。
沈之城拿着湿巾,只是擦了鼻血,五官除了青紫,仍然分明,他眉头锁紧:“我回去擦药就好。”
“慢走不送。”欧南淡淡道,等到人上车后才挂着嘲讽的笑:“七叔抱歉了,我以为是流氓想占我老婆便宜,大晚上的看不见。”
沈之城握紧方向盘,眉头锁得更紧,扬长而去。
“是不是很疼?”他握的姿势动了动,但力道不减。
云逸强忍住不经过反射弧的眼泪,咬唇不语。
“疼就对了,你该体会我刚才的心情。”他把她逼到栏杆,把手举高,“体会到了吗?”
她不知他指的是什么,只点头,试图挣脱被箍住的腕,“你放开,不然我咬了。”
手举的位置正凑嘴边。
欧南缄默了几十秒,云逸忍不住痛,张口就对着男人手的虎口处咬下去。
握着腕的力道还是不减,她眼泪逼出,牙齿使劲摩擦,不知何时尝到血腥味。
像铁的味,眼前这个男人也冰冷如钢铁。
“你为什么不松开?“云逸唇边流着血,忘记自己的疼,抬眸怔怔问。
欧南好像动了脾气,放开她的腕,另一只手转而环住她的腰,反问道:“你为什么不继续咬下去?”
“我不喜欢血的味道。”她抬眸瞪他,却发现男人似有似无地笑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那继续咬了?”
“也许吧,毕竟你刚才很可恶。”
她别过脸,望向远处的黑暗。没想到真的把他咬出血来了。
他问她是不是很疼时,又说自己刚才就是这样疼,是指心吗。
零碎的星亮着,暗淡的光照着他们,欧南摸出烟,自然而然地点好夹在手中却没有放在嘴边。
喉头处干涩,他薄唇紧抿,盯着她模糊的轮廓,良久才说:“你让我当场看到同别的男人拥抱,情何以堪?”
眉头锁得更加英挺,她余光不经意瞥向又躲闪,“只是亲人间的抱下,你介意?”
男人不说介意,也没说不介意,只是扳过她的脸幾近兇狠地覆上唇,半咬半啃著。
吻得很急促,不安分的舌探深,嘗到她帶著自己血味的齒,心中更是不满。
这样的架势,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末了,云逸瞪着他一会儿,转身进门。
卧室里,花洒冲洗着她,在外奔波又去餐厅吃了饭,总觉得身子占了很多灰尘。
洗好后没有去床上睡觉,趿着拖鞋去书房看书。
欧南不再缠着,一直在楼下处理事情,他最近忙得很,到十一点才回卧室。
带着疲惫冲了澡,出来发现少了个小女人,脚步不经意去书房走去,果然看到趴在沙发上的云逸。
她睡得很浅,听到拧门的动静就行了,睁眸看着男人笔挺的长腿,很快走到眼前。
“回去,睡觉。”他淡淡道。
“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侧了身子,坐起来。
“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欧南俯身,勾手想把她抱起,却抓了空。
云逸躲在沙发的另一侧,垂首,青丝遮住一半的脸:“你明知道他是七叔,下手还那么严重。”
顿了顿又说:“他看在你车祸伤口愈合不久,所以没使出真本领,你却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两人的呼吸荡存在复杂的空气中,男人唇际的弧度勾了勾,嘲弄道:“你认为,我打不过沈之城?”
据刚才的情形,沈之城确实收敛了,但不代表是考虑他的旧伤。
更多的原因是苦肉计。
“看来你真的不了解以前留学的我,不过没关系,待会你就知道你男人有多凶猛了。”
他寒凉如水的嗓音透着隐隐的强势,几乎在大脑没多加思索间,云逸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揽过抱起。
起先动作轻柔,下刻却将她扔进沙发里,凹去的部分托着女人的身材。
欧南冷冷地盯着她看,不紧不慢解开浴袍,只用一只手就把她箍住不得动弹。
“我现在不想。”她闭了闭眼,睁开盈着水渍,“放开。”
“如果是因为我揍沈之城的事情把你惹火,所以没性致,那我会慢慢让你想的,但是——”
他低哑的话陡然来了个转折,徐徐地笑着:“如果其他原因的话,你能说服我,就看本事了。”
云逸压根不去看他的脸,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单提婚纱店门口,你撇下我一事。”
话音刚落,欧南的身子明显震了震,眸中闪过愧意,又听她继续说:“我肚子饿,又没钱,沈之城送我去吃饭的。”
当时她还去想,沈之城是否想弄出点名堂来。
“我给你钱的。”他蹙起眉头,面色阴沉。
“呵——往地上一扔,你当我是乞丐吗,很不幸欧大少我告诉你,那钱还真被乞丐抢走了,你没看到他们狼狈地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