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信?”
“嗯……真若说的话,换成顾先生我倒是信,那些材料是他找来看的吧。”
云逸想起顾深远倚在沙发上睡了的神情,同手中的材料,情景和谐得让人窒息。
欧南撩起唇角,强迫自己不把她按在床上,好好收拾一顿做到哭的冲动,也许他不是抑制,而是手脚不便。
最多不出两星期,他绝对要这样待她,用极端的方式告诉她,不惜一切寻找她的男人是谁。
“你还记得那幅名为《海的女儿》的画?”他淡淡一问。
明明是小美人鱼救的王子,却成全了邻国公主和心上人,那种不能言语的痛苦他有一点理解黎莉所画的意义了。
云逸不仅是个插画师,中学时也写过童话,对于家喻户晓的故事自然了解,所以她象征性点头,边去柜子里翻东西。
翻到结婚证时,发现自己眉目间隐隐的笑意,当初同他结婚不仅因为沈家的为难,还有一点欣赏吧?
抬眸看向床边的男人,倒多出了难以掩盖的疲惫同慵意,她继续讥笑:“这些天你招呼那些看你的女孩挺累的吧?”
欧南难得不说话,静默不动。
云逸把两张结婚证拿到手里,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欧大少,我这么爽快答应离婚,你现在高兴傻了?”
她说话不带感情不带气还好,一旦掺杂情绪讽刺得让人接受不来。
“这几天你在哪里,怎么发烧了?”他面色极深,抬眸尽是平淡。
意外他不同她斗嘴反驳,云逸有些吃惊,随意地摊手:“在宠物店。之前被雨淋湿所以发的烧。”
“怎么被雨淋湿的?”他盯着她温静的脸,想探究出点东西。
云逸躲过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捏住在手里的结婚小本子,抬眸淡漠:“出医院的时候发现没带伞,但又特想离开你。”
“所以迫不及待乘了坏蛋的车,躲到别的地方?”
欧南眉宇间分密暗暗的嘲讽,这个女人就这么不愿意承认是因为找他而淋湿发烧?
她没在意他怎么懂乘了大黄的车,手插在发间,随意地挠顺,“知道还问。”
“张云逸你那么聪明难得不懂保护自己偏偏上了贼船,万一那人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又或者来一套绑架案,爱你的人该怎么办?”
他连连冷笑,已经忘记了收敛自己的情绪,人虽然坐在那里没动但云逸还是觉得他很有可能冲过来。
她听到爱你的人,不免动容,但也只是一瞬间,眸底透着寒凉:“绝望的时候不会考虑那么多。”
她说的绝望是对婚姻的绝望,男人却理解成对生命的绝望。
饶是再如何,她也不会为一个男人而失魂落魄自甘堕落。
她离他那么近,脸颊因为发烧而白里透红,唇很干但还是让想吻下去。
欧南唇张了又合,身体松懈后突如其来的疲惫袭来,双目不禁阖上,无声地浅睡、
云逸注意到他的一系列动作,以为他耍花招,蹙起眉头询问:“欧南?欧大少?”
没有人应,房间静谧。
她的眉头蹙得更紧,因为男人双目闭着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漂亮的眉目间因休眠而柔和,分明英气的轮廓像是巧夺天工的上品。
他仗着好的家世同俊脸,不知伤了多少小少女的心。
现在躺在床上的男人,倦意漫开,乏力难掩的面色,再加上星星点点的伤,倒让人心疼。
云逸不忍吵醒,兀自下楼,碰到了莫振,有些惊讶,想开口却听对方诧异道:“太太你真的回来了……”
“嗯,莫秘书有事吗?”她礼貌应,亲自去倒了杯水。
莫振心里松了很大口气,刚才在宠物店绕着圈子转很长时间,才听子凉很震惊地说,你们是来找云逸的。
他这才知道云逸一直在宠物店,偏偏他到时人已走了,这才急急赶到安源确认人主动回来。
“没事,那个,欧总呢?”莫振问。
“在楼上睡觉了。”云逸浅浅笑着,带着无奈:“医院是不是太吵呢,所以回家休养?”
“啊?”
“唔,我是说医院是不是有很多女的想探望他,所以才回家养病?”
莫振第二遍听懂了,但又不懂,只好老实解说:“没有女的来探望,都被我们封锁在外了。”
要说自家总裁回家休养的最大可能是想在第一时间看到老婆。
“哦,这样啊。”云逸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水,坐下翻那些资料装随意,“你不用叫我太太,明天我们就离婚了。”
“哦哦,是,张小姐……”莫振因为把人找着兴奋过头,连连应着,想徒步离开。
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经,他猛地转过身,“什么,你同欧总要离婚?”
云逸又在喝水,嗯了一声。这时才发现杯子早已空了,其实不渴。
莫振瞬间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更加棘手,现在主人翁在床上休息睡觉,他这个做秘书的一定得劝说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