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打得特别好。
“外套给我吧,挂起来。”云逸笑吟吟过去,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虽然觉着今天的她有些不对劲,欧南也没有往哪个方面去想,只认为她是真的快被自己臣服了。
想到又臣服一个,他倒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来继续玩下去。
“你不是说睡觉的呢,怎么那么快就醒了?”他问。
她理了理衣领,又把袖口放平,动作安然:“睡不着,可能是被吓着了。”
“今晚会害怕的话,可以同我一起……”
“同你一起才会害怕……”
“……”
这小妮子还真是不给面子。
欧南也不恼,抓起她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口粥。
旁边的李妈倒是微微一怔,以前少爷向来是有轻度洁癖的,别人用过的东西都不用。
“喂,那是我的,想喝的话那里还有。”云逸一瘸一拐跑过来,不小心触动伤口,疼得皱起眉头。
见此,欧南把碗一推,好笑道:“过来我看看,是不是要出血了,你怎么那么娇弱。”
云逸是最不喜欢别人说她娇弱的,她道白了一眼,以去楼上拿东西为借口离开。
欧南眯起好看的双眸,注视她扶着楼梯,样子很滑稽地上去。
他忽视很多细节,比如应该抱着她上去,又比如她手里为何拿手机上去。
隐约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卧室的门兀地被推开,男人焦急匆忙的步子停住,目光犹如鹰隼一般扫向房间的各个角落。
“云逸!”
抑制喉间的紧张,他又喊了一遍。
没有人应他,只是更衣室有轻微的动静。
步子缓缓移过去,大手握住门柄,用力地推开——拉门散架歪斜到一旁。
里面的云逸不期然回头,从镜中看到欧南黑色的深瞳。
“你怎么来了?”她左手抽了一件外套,掸掸后挂在衣架上。
动作自然又随意,背对着,不让人发现她手最后从口袋里伸出。
欧南绷着的神经始终没有松懈,英挺的眉头拧起,口吻透着凉意:“喊你为什么不应?”
她低着头理了理连衣裙的波皱下摆,笑眯眯道:“我那个时候在换衣服,喊的话你会不会冲进来把我吃了?”
眼睛露出狡黠的深意。
这个理由果然更贴切,易相信。
闻言,欧南胸口的闷意得以缓解,见镜子里的自己完全不同往常。
他不知怎么,同云逸在一起,很难镇定。
“没得到你同意,我不做那么无耻的事情。”
他温柔抬手,将她腰上没系好的带子踌躇,动作专注,手的温度时不时触碰到她的细腰。
两人同时摒住呼吸,他贴近她胸口处,能听到节奏微快的心跳。
云逸低头,眸中印入男人黑色短发,斟酌好词句悠悠道:“你今天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晚上做铺垫?”
“嗯?”他微微吃惊,不动声色。
“欧南,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话让我爱上你,不是用钱,而是用心。”
她站在他胸前,五官冷薄,指尖的凉度似乎能将空气冰住。
像是被人戳穿心思似的,欧南反而镇定,湛眸盯住她:“你是说我不够对你用心?”
“把梨之心给我。”她说得云淡风轻。
他的身子明显僵硬一怔,避开的视线无处可逃,掀起眼皮,露出过去玩世不恭的神情:“不给。”
料到他会这么说。
云逸唇角勾起嘲讽的冷笑。
若不是她留一手,就不会知道抢包事件的罪魁祸首是欧南。
他们只想抢梨之心,偏偏把粉钻留在包里。按理说都懂粉钻的价钱比白钻贵,那帮抢劫的家伙定不是为了钱。
有人在幕后主使,而且很有能力。
“那条街看似寻常,但就算是推车来买糖葫芦的老太爷都有些本事。”她站直身子,瞠目看他:“所以,抢个包还大费周折。”
“七叔受伤了,我想若不是他曾经练过柔道,现在早已见不到了吧。”
她讽刺地笑,手随意搭在他肩上,寒冷得像一把刀。
欧南拨开她的手,像打量件珍宝一样,瞥了眼刚才被她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顺手一掏,拿出了手机。
调到录音部分,之前是云逸同他的对话。
中间部分则为他在车上,同那帮做事的家伙打电话,不露痕迹地被录下来,谁都没有察觉。
高,实在是高。
听完后欧南兀然笑了,以前说她聪明算是低估了。
以去楼上睡觉为理由,证实他将出门回拨电话。
趁他没走远,再把手机挑了录音,放在外套口袋里。同他说话转移注意力,外套就被搁副驾驶。
整件事情她都知道了,一圈一圈套出来结果。
欧南低头,目光难以琢磨,喉间压抑道:“你要听我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