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一个神情,笑吟吟地跟在云逸后面为她介绍,“齐白石的画前些天已经被三次拍卖……”
“我喜欢欧风古典画。”
她丢下一句话,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里奥的踪影。
有人提醒她,里奥先生已经走了。
“先生?你们都觉得他是先生?”
云逸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发觉自己太过唐突,加快脚步离开。
没了里奥,她只能在路边等车,在这个地段行人稀少,的哥很少跑。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她没有一丝犹豫上去,说了个地址,低头把包放在腿上。
车却迟迟没有驶动,正要催促,车窗却被砸碎,伸出来一只手把包抢了过去。
这时,司机才开始开车,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云逸顾不上扑开腿上的玻璃渣,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好在车辆不多,在地上滚了几圈没有伤着要害处。
她胳膊肘撞在沿阶上,疼痛袭来,膝盖又跪在从衣服上掉下去的玻璃渣上,白裤盈出血渍。
慌忙中抽出手机想报警,背后却被人扶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小丫头,你怎了跌倒了?”
她瑟缩肩膀,颤抖的手指一个方向:“七叔,七叔快去帮我追那人,他抢了我的包,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闻言,沈之城飞快地追了出去。
偷包的人不敢再大庭广众之下,已经拐进一个小巷子里,进去后有专门的人接待。
云逸勉强站了起来,拿手机报了警,跌跌撞撞跟在他们后面,却见血滴在地上。
“七叔!”她来不及多想膝盖上的疼痛,冲过去想扶着沈之城,声音颤抖:“你没事吧,有没有事啊?”
“包,抢回来……但他们拿了东西。”他低喃一句,手捂住冒血的腹部,毫无血色的脸强撑起笑:“我没事的……”
“可是你流了好多的血,我好怕——”
一向冷静的云逸神经几乎崩溃,见到血的一瞬间心跳已经扑通不止,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沈之城自己是医生,知道自己没有中要害,但因失血过多,脸色看起来太过让人担心。
“那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很重要?”他想伸手摸摸她头顶上的软发,可手心手背都是血迹。
云逸这时哪关心得上什么戒指,装出不在乎的语气,“一颗裸钻而已,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这些。”
刚才她奋不顾身从车上跳下来,致摔破膝盖,可见那颗钻石一定很重要。
想到是一定是欧南送给她的,沈之城眸底又暗了暗。
罪魁祸首已经和同伙丢下血刀和包离开,直到警车的来临,云逸紧绷的神经兀地松了,身子发软。
沈之城眼皮阖上之前,看到云逸泪眼涟涟。
医院里,推车,护士医生脚步慌乱。
云逸坐在椅子上抽泣,她透过泪眼中看到红色指示灯,心中像担了块石头,怎么也放心不下。
手机不断地响起,瞄到一个号码她压根没有心思去看。
第三个电话没有拨出去后,走到公司门口的欧南浑身的冷气似乎能将人冻住,他把手机扔到副驾驶,插上耳机,嗖地把车开走。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欧南听到医院两个字,不禁加深了手的力道,爆出青筋。
云逸彼时趴在床边,眼睛因为哭过而浮肿,劳累使她疲惫地昏昏欲睡,仍然强打起精神看点滴。
当时昏了头让他去夺戒指,怎么会没想到那个人会有同伙呢。
七叔要是出什么事情,她又该怎么向姑父同沈家人交代。
尽管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她仍然余惊未了。
沈之城醒来后歪头便看到云逸用手臂枕着睡,他不敢动,怕吵醒她。
敏觉的云逸还是醒了,对上那双笑起来会弯的眼睛,又惊又喜,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困了就回去睡,我没事。”他安抚笑道。
她执意地摇头,杯子递过去时碰到他的手指,下意识连杯缩回,水洒了些许在床上。
尴尬浮上脸庞,斟酌好词句才缓缓道:“你怎么在那里的?”
古董店地偏人少,连出租车都拦不到。
沈之城只是随意地解释:“我挺那里的东西,常去看看。”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追的,那东西值钱也没有人命重要。”她苦涩一笑,眼底满是愧疚。
“他送的?”
“是。”
两人都不再言语,似乎一旦碰到这种话题就不好接下句。
沈之城想直起腰来,云逸把床头垫高一些,又在隔壁床多拿枕头靠在他身后。
穿的病号服有些皱褶,她不太看得惯,腾出手来理了理。
视线充足,他很快发现她的膝盖同胳膊肘的血已经粘在衣服上,样子很狼狈。
正要劝她去检查一下,门不轻不重开了。
男人一尘不染的皮鞋缓缓踏进来,西装笔挺,走的每一步稳中带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