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奇怪,朱怀遇要到宁州机场接自己,胡小英怎么会知道,难道朱怀遇已经如此积极主动向书记靠拢,任何行踪都向书记汇报了?
这方面的蹊跷,梁健没有具体问,如果胡小英或朱怀遇想让他知道,那就肯定会告诉他。如果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不问为好!梁健转而说起了考察的情况:“这次考察,到了灾区,震动还是蛮大的,那边经济社会的发达程度,和我们这里差距的确挺大的,但灾区人民也很有斗志,并没有因为这次灾难而失去希望,积极的投入到了重建工作中去。我们市里的援建指挥长,在天罗乡也完成了许多工程的建设,整体上也受到了灾区人民的欢迎。”
梁健大体上,就如汇报工作一样说了下。他不知道胡小英要他说什么,说到什么程度,另外朱怀遇也在场,关于考察的具体情况,似乎也不方便说,除非胡小英让他说。
果然,胡小英还是对考察情况感兴趣,问道:“这次考察出来,情况怎么样?”梁健说:“到目前为止,还是挺好的。”胡小英眼中闪过敏锐的光:“为什么说到目前为止?”梁健说:“直到考察组离开天罗去成都,我们在考察中都没有掌握任何不良反映和情况。”
胡小英伸出手,端起身前的咖啡杯。胡小英的手圆润光泽,就如温玉般柔和。梁健虽然不止一次见过她这保养得宜的手,却仍然很惊讶。都说,手是最容易泄露一个女人年纪的部分。一个女人到了这个年龄,一双手还能保持得这样如珠如玉,实在不容易。手和脚都是身体的末梢,末梢是最容易衰老,也最难保养的地方。胡小英的手如此润泽,说明她身体状况良好,还焕发着有如年轻女人一般的魅力。
胡小英抿了口咖啡,看着梁健:“你这话说得有趣,离开天罗的时候没有反映,难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梁健看了眼身边的朱怀遇,心里很纳闷,胡小英为什么要在朱怀遇面前谈这些?是充分地信任他吗?
梁健和朱怀遇是好友,他对朱怀遇是放心的,但奇怪的是,胡小英对朱怀遇的信任感提升如此之快,让梁健很觉意外。朱怀遇笑着回看一眼梁健,似乎很为书记对他的信任感到得意。
胡小英注意到了梁健的目光,对梁健的谨慎她是非常满意的,笑容温煦地说:“梁健,有一个想法,先给你说一下。区委办主任陈政,一直从前任区委书记干到现在,也算功德圆满,也该挪挪位置了!”
梁健看着胡小英,心里滑过一个想法:将陈政挪挪位置,是要让朱怀遇当区委办主任?梁健快速地看了朱怀遇一眼,朱怀遇还是那副春风得意的笑脸,梁健猜到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果然,胡小英说道:“我想让朱镇长到区委办来,担任区委办主任。你看如何?”
胡小英竟然征求他的意见,梁健有些受宠若惊,很快答复:“好啊,我觉得朱怀遇同志完全能够胜任。”
胡小英略有些踌躇,说:“唯一的问题是,朱镇长刚到溪镇不久,这时候要把他调来区委办,某些人恐怕会有些想法!”
梁健说:“这是区委工作的需要嘛!放眼整个长湖区,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区委工作更重要?这一点,大家肯定还是可以理解的。”
胡小英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对梁健的回答很满意。她说:“这事,我先跟你通个气,具体的情况,我还会跟庸良部长再说。”梁健说了声好,胡小英又说:“好了,你接着说关于考察的事吧!”胡小英这样说,等于是把朱怀遇当作了自己人。
梁健点了点头,说:“在天罗考察的两天,考察组并未发现被考察对象什么突出问题,至少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昨天我们完成任务离开了天罗乡,却在成都阴差阳错地发现了天罗乡党委政府和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在某些方面存在比较突出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还拿到了有力的证据材料。”
胡小英一听,目光敏锐,问道:“拿到了证据材料?”梁健点点头:“没错,有一部分材料。”胡小英难以置信:“证据材料在你手里?”梁健肯定地点头:“是。”
胡小英的:“今天我给干部二处熊处长打过电话,问过你们考察的情况。她表现的不是太乐观,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是她不愿意告诉我实情,还是你掌握的情况跟她不一样?”梁健说:“恩,我掌握了一些其他的情况,她暂时还不知道。”胡小英有些疑惑:“熊处长不知道的情况?”
虽然和熊叶丽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梁健却看出她性格直爽,黑白分明,有些藏不住事情。如果告诉了她,说不定会在不经意间露了痕迹,给身在他乡的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梁健才忍住了没有将那些具有爆炸作用的证据告诉熊叶丽。不过,在胡小英面前,他却不能说的太直白,毕竟熊叶丽和胡小英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背后议论人,总是不太光明的事,也不符合梁健一贯的风格。梁健只说:“我所掌握的情况,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取得,算是机遇巧合吧,无意中遇上的,而且真伪难辨,所以我还没有告诉熊处长,想先请胡书记过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