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倦怠地看一眼傅颜,没有力气和他争辩,而且我现在心特别冷,也懒得争辩,他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嘀咕一句,爬起来走去小厨房。
洗了葱段和姜,我打开煤气,拿了小锅,盛了半锅水烧上。
胃里又不舒服了,我趴在洗碗池上,阵阵干呕,直呕得好像心肝都会吐出来了。
水快开了,我洗了洗手,含了清水漱口,转身的时候,却忽然天旋地转,抓着灶台都扶不住了,最后软绵绵坐了下去。
水已经开了,还溢满上来,浇灭了煤气灶,我隐约还有意识,伸手指着,想喊傅颜来关阀门,但喉咙里喊不出声音。
我知道傅颜还在外边,他也可能看到了厨房的一切。他可以不进来,任我自生自灭,若是就此煤气中毒死了,不是更一了百了!
“小唯——”我的意志告诉我不能死,我的身体却使不出力气。
我绝望流泪,终于意识全无。
待到我醒来时,眼前一片白。
医生护士都在,我意识到我没死,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我的孩子!
我一把抓住身边一个医生的手,颤声问:“我的孩子呢?你们没动我的孩子吧?”
“没有动,傅太太。”医生瞅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忐忑,动了动身子,没有什么异样的痛感,我才放心。
医生出去了,我看看窗外,这时太阳已经老高了,看样子应该快中午。
傅颜没有眼睁睁看着我死,他还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歹毒。
我看看吊瓶里的水,还有大半瓶,心里惦记小唯,伸手去摸手机,但是桌上空空如也,傅颜没有那么贴心,把我送来医院,已经很人道了,怎么可能还体贴地给我带上手机和包包。
进来了一名护士,我笑笑,不好意思地和她借手机。
她睇我一眼,眼神很不友善,不过还是把手机掏给了我。
我正拨号,护士说:“真不知道你这种女人,三观是怎样建立的,这样处心积虑嫁到豪门,真的有意思吗?”
我手指停顿一下,不置可否笑笑。
我能和一个陌生人解释什么呢?
“若是别的丈夫,趁着妻子昏睡时,要将她孩子做掉,我们一定义愤填膺,但是你……我们都没法同情。”护士看着我,鄙夷笑笑。
我停止拨号,皱眉看着她问:“什么意思?”
难道昨晚,傅颜有要求她们,要把孩子做掉?
我抓着手机,细思极恐,脊背发凉。如今爷爷手术成功了,我的孩子对于傅颜,甚至没有了利用价值,更加危险。
“傅先生厌恶你,更不想要你的孩子,他提出让医生做掉孩子,可惜你身体太虚弱,医生不敢给你做手术,你的孩子侥幸活下来了。”护士看着我,撇撇嘴角。
我的手有些颤,不觉拽紧拳头。
“你要给谁电话,赶紧的吧,我还要忙呢。”护士催我。
我回过神来,赶紧调整一下情绪,给小唯电话。
“妈咪,你今天怎么还没来?”
“宝贝,妈咪今天要加班,还有半个小时就过来了,要乖哦!”
“知道了,妈咪,我等你!”
“嗯,乖宝,啵~”
我只要和小唯通话,无论多大的心事,都会放在一边,温柔和他说话,脸上也会不自觉露出温柔微笑,所以我抬头的时候,那护士奇怪看着我,可能以为我这么坏的女人,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