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借着淡淡的月光,在旱魃方才倒落的地方搜寻了一会,很容易便找到了几块黑乎乎的东西,却跟汪木手中所握的陶土一模一样,杨日钊握着陶土块,不由愣愣地发起了呆。
祁枫想起那只旱魃临离去前的眼神,顿时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说道:“不管这只旱魃是什么东西变的,他恐怕是恨透我们了,以他的实力,今后若是伺机报复起来,可确实是一件不小的麻烦!”
杨日钊与刘辰龙同时动容道:“没错!”此次三人以有心算无心,又是合上三人之力,再加上了许多侥幸,却也还是不能消灭这只旱魃,若是旱魃恢复了过来,来寻他们的晦气,他们可还真是没有把握抵敌得过。
回想起来,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三人都已经在鬼门关里打了几个转,个中险处,百转千回,实在让人倒捏一把冷汗。
杨日钊长吁了口气,苦笑道:“这只东西来历实在怪异,不过具有旱魃的实力却是毫无疑问的,这种东西飞行来去,行踪无定,便是在平日里我们也无法追踪得上,何况我们跟小刘都是有伤在身,一时也没什么能力去追寻他,看来我们三人只好暂不分开,以不变应万变了!”
这种生灵实在已经超出了他心中对于旱魃的定义,是以他索性以“这种东西”来称呼之。要知道他虽曾提出以陶土为偶,封印旱魃厉魄的可能性,但这种陶土人偶也自有种种讲究法式,绝不是随便找个兵马俑就可以祭炼这么简单的。
刘辰龙却叹道:“恐怕还不止如此,如果那只旱魃闯入闹市公然动手,伤了我们不算,这个社会影响,可就更是严重之极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险死还生的喜悦几乎不翼而飞。
刘辰龙忽然微微沉吟道:“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杨日钊微微诧异:“怎么说?”
刘辰龙抬头望着淡淡的月,说道:“方教授说过,这只旱魃是一件超级武器,并不具有自己的意识,但刚才看那只旱魃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件武器这么简单!”
方才那只旱魃最后强烈的恨意也还罢了,毕竟那是生物的本能之一,但是他居然会以诈死来诱祁枫走近,这恐怕就绝对不是一件武器所能做得出来的事情了。可恨的是,他居然击杀了罗大海,让许多事情都变得不清不楚起来。
杨日钊想了想,说道:“方教授也说过,这种以拟神经元运作的武器也具备人工智能,说不定……说不定这种人工智能的程度真能高到这样的地步也说不定……”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况且,对于这些东西的研究终究是起始阶段,方教授就算出了些错误也不奇怪。但不管如何,这只旱魃我们算是亲眼见识过了,实在是不简单,我们的确不能掉以大意!”
“不过”,杨日钊说道:“罗大海真的遭到了那个旱魃的反噬,这至少证明了这只旱魃应该最初是由罗大海召唤出来的,这点应该是没有疑问了!”
刘辰龙微微皱眉,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错在哪里。
杨日钊接着说道:“只是罗大海为什么能用一件兵马俑来作为祭炼旱魃的材料,实在是让人想破头脑了,而且他又是怎么得到这件兵马俑?这应该是只丢失了几个月的……”他看了一眼祁枫,祁枫补充道:“三个半月!”
杨日钊点头道:“那这在时间上就又有了问题了!”
刘辰龙缓缓说道:“还有那件秦代玉牌,这件玉牌到底在这场命案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兵马俑也是秦始皇陵里出土的,二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这也都是问题!”
原本还以为找到了罗大海与旱魃,案情就会水落石出,没想到现在事情却似乎越扯越复杂了起来,千头万绪,许多原本所做的推论都似是而非,让人简直理不出一个脉络来。
杨日钊不禁头大道:“现在只希望罗大海会没事,那只旱魃……唉……那只旱魃又不会说话!”
祁枫苦笑道:“还说话呢!只希望他能就此逃走,不敢再出现,倒是省了许多事!”